人钱家到底底气足些,钱家与徐家是啥关系啊,钱永道那是徐叁的恩师。徐盈玉是徐叁的亲闺女。
金世嘉、钱端肆、徐渊,这三人就找到了善仁堂去。
徐盈玉命丫头上茶,都是长辈,她先见了礼,抿着嘴儿笑,“二伯、两位世叔,我想着您们也该来了。侄女儿初来贵宝地,又是女儿身,不好上门请安,还多亏世叔们体谅,不曾怪罪于我。”
瞧这说话的俐落,钱端肆就不能小瞧徐盈玉,心道这老徐家真是祖坟冒青烟,倒生出这样能干的闺女来,笑,“贤侄女说到哪里去了,贤侄女奉太后懿旨而来,又是料理这样的大差使,我们又非不通情理之人,哪个会挑贤侄女的理呢。”
金世嘉内心深处无比唾弃钱端肆的虚伪。
原来两家就已经翻脸,这次的案子出来,这脸,只有翻的更彻底了。
“贤侄女奉太后的懿旨开药堂,按理,我们只有抬轿子的。”钱端肆文雅的笑笑,不管怎么说,钱永道当代大儒,儿子身上都带了三分书香,“这次,也不为别的。善仁堂是于百姓有益,我等也想尽一份心力,积一份善念。倒是贤侄女,连商贾的银子都收,怎么到了咱们这儿,倒见外起来。”
金世嘉此时已完全摒弃与钱家的恩怨,笑道,“是啊。可真是见外了。”
徐盈玉笑笑,“倒不是为了别的。世叔们也知道,我在太后娘娘的手下当差,事事就得听太后的差遣吩咐,这个也是太后娘娘交待过的。就是在办帝都善仁堂时,太后娘娘就吩咐过的,像有官司的人家儿,为世理公道,不能接受赠银。”
“世叔别多想。”徐盈玉瞟一眼两人尴尬的面容,温声道,“世叔们都是明理之人,如今这官司,正经还没结呢。段氏如今在药堂里帮工,里里外外出出进进这些人,都看着呢。若是善仁堂收了世叔们的银子,这善仁堂到底与太后娘娘有关,将来案子判下来,怕有人会说闲话呢。就是两位世叔,怕也会多想呢。”
“世叔也别觉得我是有意为难你们。”徐盈玉正色道,“世叔们有的是门路,只管去打听打听,当年南丰伯府遭了官司,就是想往善仁堂里捐银子,太后娘娘一个铜板都没收。如今这官司,若是就在淮扬,我也不能说二话。唉,可是我听林总督讲,早经了御前的。太后娘娘少不得也知道些许,若是这些帐报上去,太后娘娘问起来,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若是这么容易被打发,金家也混不到这会儿,金世嘉笑吟吟地,“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只是若非为难,咱们不真求不到贤侄女的头上。太后娘娘何等尊贵之人,哪个会真就料理这些账簿子呢。贤侄女倒不必将这些搪塞外人的话来对我说,想来是拿我们当外人了。”
徐渊也跟着说请,“盈丫头,长辈们难得有事相求,你稍微容个情,什么都过去了。”
狗屁长辈!
徐盈玉心里将这三个男人臭骂一通,面儿上仍是笑眯眯地,“要我说,世叔们既有此善念,修桥铺路,哪样百姓不得念好儿呢。”
“长辈们这样说,这银子我收倒是容易。长辈们都是有见识的人,皇上尊不尊贵,莫非户部的帐就不查了?”徐盈玉似笑非笑,“太后娘娘若是什么都撒手不管的人,今儿也不会有我来淮扬这一遭了。”
“世叔们若觉得我有意推脱,只管将银子搁下。只是有一样,世叔们想一想,这个时节我收了银子,让太后知道,大不了我这做这个女官,认罚就是,家父在御前尚有几分薄面,我一妇道人家,也不会怎么着。”徐盈玉挑眉道,“倒是世叔们,我这个女官无妨,世叔们捐银子是想得名声呢,若是惹得太后因此动怒,怕会适得其返呢。”
这话一出,钱、金二人都露出凝重的神色。纷纷道,“真是老糊涂了,竟不比贤侄女瞧的明白。”这两家人再无什么好说,嘴上客气,只是内心难免记恨徐盈玉,心道,个丫头片子,这样难缠。
淮扬的事情,明湛自然有自己的耳目。
故此,对徐叁说了一句。
徐叁对于明湛对自己女儿欣赏,既欣慰又有些担心。女儿能干,这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他又十分担心,明湛会不会看上自己闺女啥的?
当然,按常理,不大可能。毕竟自己女儿是和离之身,可是,谁知道明湛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呢。毕竟,在徐叁的观察来看,明湛对于年纪大的女人颇是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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