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此时方信了。
具有高贵品格的人总会得到大多数人的敬重,赵凌志敬佩林永裳的品性,若非真的为淮扬着想,这样倾慕徐盈玉的林永裳何以为至徐家于死地呢?
赵凌志还善解人意的带着随从先于远处等着徐盈玉,给林总督留出说话的时间。
徐盈玉本想唤住赵凌志,结果唇角微动,却未开口。
荷花远远望着,长亭之中,只此二人。
林永裳望着徐盈玉消瘦的脸庞,轻声道,“我伤了姑娘的心,给姑娘赔不是了。”
风吹过,吹乱两人心事。徐盈玉眼眶微红,“当时,就不能等一等吗?我不是为他们求情,你等一等,留到朝廷亲审定罪,何至于此?”她并不是一个人,她的父母家人对她再宠爱不过。她也得为家里考虑,再如何爱慕林永裳,她也不能飞蛾投火。
“乱世用重典。烧一个粮仓,我无所作为。接下来必有人烧第二个第三个。”林永裳温声道,“你等我两年,我必不叫你受到半分委屈。”
徐盈玉眼中含泪,眸光一如继往的坚定,“我若是嫁给你,叫人如何想家父,如何想徐家?”
“你若信我,必有两全之策。”
林永裳说的那样笃定,以至于徐盈玉一时间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打开随身带来的包袱,里面是一件宝蓝锻面儿的鹤氅,林永裳展开,亲为徐盈玉披好。徐盈玉脸色微红,林永裳为她系好颈前锻带。
林永裳身上有一种淡淡香,离的近了,才闻的到,徐盈玉一时伤心,一时又不知该如何拒绝林永裳。怔忡间,林永裳已经为徐盈玉披好氅衣。
关键是,这样大冷的天儿,人家徐盈玉原本就穿了大毛的衣裳,林永裳不顾人家姑娘反对,又给人家披了一层,偏生又不合身,既大且长,能盖到徐盈玉的脚面,徐盈玉眼风一扫,还是旧的,顿时怒上心头,问道,“你不会是打哪个二手店淘换来的旧衣裳吧?”这贱人向来穷的很,哪里有银子做这样的好衣裳呢?这么一想,徐盈玉嫣红的脸陡然气成雪白。
林永裳忍俊不禁,“你想到哪儿去了,这是我以前的衣裳。说起来,还是太上皇御赐的。”
知道自己弄错了,原本煞白的脸忽地又红了,徐盈玉脑羞成怒,“那我也不稀罕。”说着就要脱下来还给林永裳。
林永裳急忙扶住她的肩。
妈妈的!
还敢动手动脚了!徐盈玉美眸怒瞪。
见徐盈玉要恼,林永裳连声央求道,“我稀罕我稀罕,行不行?徐大人,你就能本官留些颜面吧。”
“你胡说什么?”徐盈玉斥一句,气息平稳许多,别开脸道,“你没别的事,我就走了,马车还等着呢。”
“我在任上,无事不得回帝都。若是我写信,你可得回。”
徐盈玉懒的理林永裳,转身就往外手,林永裳抓住人家姑娘的小白手,无耻道,“我身子都给你看光了,你可得负责。”
徐盈玉一挣,竟未能挣脱,掌心还给林永裳牢牢的握在手里,捏了又捏。徐盈玉听到这等无耻之言,气的牙齿咯咯地响,“我就恨当初怎么没直接敲死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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