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一玩官兵捉强盗就演强盗,所有人都觉得你不像好人。”
“哎呀也不知道是谁,一年级赛跑弄个倒数第一,还哭鼻子。”
“嗯,也有某人考试得个大鸭蛋,被袁叔叔胖揍一顿,屁股肿了还得求我上药。”
“你睡迷糊了半夜起床摔破头……”
“你走路不长眼睛差点掉下水道里……”
“你……”
“你……”
小土豆一边吃奶一边瞧着俩父亲斗嘴,心想,这是干什么呢?
呃,好吧,竹马竹马也有这点不太好,就是你那点糗事一定会毫无保留地被对方了解掌握,多少年后总会摆出来讲一讲开开心。
袁一诺当兵去的那段日子,向嘉丞总以为只有两年,短得很。两年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自己大学还没毕业呢,他就会回来了。可真到那么一天,袁一诺真的穿着一身绿军装,登上远去的列车,向嘉丞才深切感受到,什么叫做想念。
一开始袁一诺还能常常打来电话,和他聊上几句。可日子久了,渐渐适应军营生活,他也去大学住校,联系慢慢少了起来。向嘉丞想给袁一诺写信,又觉得这么做像女孩子一般矫情,更何况那位五大三粗的,能回信才怪,于是也便作罢。
日子一久,心思也便淡了,好像那人成了远远的一抹影子,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向嘉丞有更多的朋友,有更精彩的生活,有更繁重的学业。有时候学得累了,猛地一抬头,望见窗外操场上在阳光下三三两两的莘莘学子,忽然就想起那个人,那些往事,还有临别时的那个晚上,久远得仿佛是上辈子,于是一笑,低头继续用功。
向嘉丞考上D大是意料之中的,而且还是最热门的计算机系,就算向父向母经历过无数荣誉无数辉煌,但儿子的优秀依旧是令他们最开心的事情。全家人出去吃了一顿饭,只有老大向嘉天已经出国,袁一诺仍在部队。
在饭桌上,向父特地给袁一诺的指导员打了个电话,请他找袁一诺过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手机交给向嘉丞时,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袁一诺的声音很远,远得听不真切,又仿佛很生疏,生疏到不像那个曾日日夜夜陪伴在一起的人。袁一诺的用词也是很客气的,他说:“恭喜你。”
向嘉丞随意应着,和接受袁父袁母,或者平常朋友的祝贺差不多。他的心绪没有丝毫起伏,甚至连加速的心跳都没有。放下电话时,向嘉丞有丝怅然和伤感,不是为了袁一诺的客气,而是自己淡漠的感觉。
原来,终究抵不过时间的流逝。
向嘉丞叹息一声,少年的心胸竟有了看透世情的顿悟,不悲不喜,不苦不甜。那么,也就这样吧。
他和袁一诺的联系越来越少,而且常常不知该说些什么,无聊地听着对方的呼吸,彼此沉默一会,然后放下电话。通话由一周一次变为一月一次,由一月一次变为数月一次。直到有一天,袁母欢欢喜喜地拿出袁一诺当年的衣物出来晾晒,向嘉丞突然一惊,这才发觉,已经两年了。
两年足以使一个少年蜕变成青年。袁一诺刚进家门时,全家人都愣住。他一身笔挺的军装,帽檐压在眉峰,目光沉静而锐利,表现出令人惊异的成熟和稳健,再不是当年那个只会爬树弃枪套鸟砸玻璃的淘气包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竟是袁母,她扑到儿子身上,流下欢喜激动的泪水。
袁一诺活像变了个人,他帮父亲抬水擦车、整理院子;帮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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