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暖急了:“谁说不是好人家的女子,我打听过了,她是刑部员外郎俞彻俞大人的千金。”
说罢便将二人相识的过程说了一遍。
无非是赵暖到庙市,偶遇上香的千金小姐,帮了点小忙,对方亲自行礼致谢,就是这一眼,赵暖便陷落进去了。
只不过当这俗套的故事主角是自己的兄弟,情况又有些不同。
赵肃看着他嘴角带笑的模样,叹了口气:“不是我泼你冷水,对方是刑部员外郎,从五品。”
而赵暖,连秀才都不是,充其量只是个童生。
先别说对方是不是也对他有意思,单就两人的身份而言,无疑云泥之别。
这时候的明代,没有后世想象的那么封闭。
像严嵩,终其一生只有一个发妻,以他的地位,也没被放大到咄咄称奇的地步,像弘治帝,更是只有一个皇后,更没有狗血小说里那种大臣们天天上书逼着他纳妃的情节出现,可见这在当时只是寻常事。
而朝廷大员们,出身贫寒的有之,出身商贾世家的也有,许多限制规定早就模糊化了。
但是,如果赵暖想娶一个从五品官员的女儿,还是很有难度的。
哪怕他现在只是个举人,可实现性也会大上很多。
偏偏他什么功名都没有,家还远在福建,这种情况下,哪个脑筋正常的父亲会把女儿嫁给他?
但是赵暖的神情很认真,很严肃,赵肃再了解不过,当他出现这样的表情时,就代表这件事情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做。
“你是认真的?”
赵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涨红脸道:“当然是认真的,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了……反正这位俞小姐,我非娶不可。”
顿了顿,又道:“她的人很好,很爱笑,又有善心,她爹虽然是当官的,可素有清名,他们家没多少余钱,她也不像那些娇滴滴的千金小姐……”
赵肃似笑非笑:“打听得可真够详细的啊?”
赵暖马上住了嘴。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再好,你也得过她爹那一关,你怎么让他们同意?”
赵暖扭扭捏捏:“我已经有打算了,不过还得你帮忙……等你明年取得功名,就跟我一起上他们家提亲,就算俞大人不能马上同意,起码也跟他约定个两三年,待我做了生意赚了钱,便能让俞小姐一辈子衣食无忧。”
赵肃冷静地分析:“有几个问题。一,你怎么就笃定我能中榜?二,万一他们家早就订了亲呢?三,清官之所以是清官,就是他们不肯随波逐流,这样的人,能看得上商人女婿?”
赵暖满腔兴奋被噎住,一时言语不得。
赵肃拍拍他的肩膀:“有缘无分,也是白搭,你好好想清楚。”
赵肃不知道他的话,赵暖听进去没有,从那晚长谈之后,他就三天两头没了人影,就算碰面,也多是询问在京城开铺子的事情。
他知道赵暖是下了决心想做出一番事情来,也想拉兄弟一把,便与他一道盘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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