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在沉默。
乔可南大概明白陆洐之的意思:自己越界了,於是就讨嫌了呗。
他戳完了鱼饺再戳蛋饺,戳完了蛋饺再戳鱼丸。於是鱼丸不依了,离家出走,投奔自由,落在地板上弹了一下,最後咕噜咕噜地滚到了陆洐之脚边。
你个不守妇道的鱼丸!跑去渣男身边做什麽,小心他把你踩得只剩渣!
乔可南暗骂,他告诉自己别在意,陆洐之本就是混蛋,跟混蛋上床是他的选择,死了没人同情。
更何况他没必要难过,他对陆洐之又没感情上的期待,如今被嫌了,也是他把事情看得太乐观,以为他们是炮友,好歹……是个友。
事实上,他们压根儿啥都不是。
人家火锅友电影友发烧友崔智友(冷~~),哪个会傻傻地在寒冷天搬锅子炉子材料,冲人家家分享自己最喜欢的温暖?想吃火锅,营业到大半夜的多得是,他这麽兴冲冲地自己煮,就是因为他已把陆洐之划分到自己这一边,否则他不会让他不戴套进入,不会让他射精在自己体内。
很多不会,在陆洐之这儿,慢慢地变成了会。
那麽……下一步呢?
身体开放了,情感是否困守得住?
──我不会喜欢你。我会喜欢你。
──我不会爱你。我会爱你。
乔可南脑里一阵当啷当啷当啷当啷~《玫瑰瞳铃眼》的配乐响起,盛竹如:万万没想到,他的一念之差,竟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喀啦一声,乔可南猛地站了起来。
他眼神里有种显而易见的狼狈,随即掩去,换上一副不甚在意的神情,开口:陆洐之,你误会了。
陆洐之:?
我不是特别为你这麽做。乔可南手插腰,掷地有声地道:你知不知道当零号很辛苦?前四个小时最好都别吃东西,我饿得要命过来给你操,难道连顿饱饭都不该吃?
陆洐之一下子就愕了。
你缩你缩你缩啊~我只是想吃饱点,有错吗?嗄?!乔可南气势惊人,哗啦哗啦地把料往火锅里猛倒。妈的我下次就吃饱到连肠子都塞满了再过来找你,哼!
连肠子都塞满……
陆洐之一听,随即抖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乔可南瞟他一眼。所以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一切只是顺道、刚好、我需要,你就是这脚指……他抬脚,朝他眼前晃了晃。上头的指甲片,而且是最小那根。就算它在我身体上占的面积很微小,我吃饭仍会喂养到它,懂不?
陆洐之好气又好笑,这是第一次有人把他比喻做指甲片──还是最不起眼的脚小指。
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松口气……抑或感到另一种矛盾的在意。
好了,快吃吧。乔可南招呼他,把碗里的东西拚命往嘴里送。
实际上他喉头酸楚,每次吞咽都很辛苦。
他不想让陆洐之探知自己这一面。
他说的是实话。
陆洐之就像他脚小指……上的指甲片,不理的时候不知存在,一旦撞到了,足以疼得人飙泪。
一如此刻。
陆洐之抬箸,同样吃了,只是气氛依旧尴尬。良久以後,他说: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话说了出口,又觉得单薄到不行。他只是不希望乔可南真对他产生了什麽,在他的人生里,那种情感上的牵绊,无疑是致命且困扰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