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一样,我们都是人。”韩唯反驳道。
唐津笑了,他感动于韩唯的话语,他知道韩唯是真心的,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向韩唯这样对他们同性恋一视同仁,更多的人是口是心粉,只是口头说说而已,内心早已将他们划为另类。
韩唯:“笑什么?我哪里说得不对?难道性取向的不同就说明了人是不是正常?”
唐津摇摇头:“也对也不对,我们的确都是人,但是在一点上我们永远不一样。”
韩唯疑惑:“哪一点?”
唐津:“结婚。你是会结婚的人,而我们不会。”
韩唯:“你若是想,也不是不行,出国就可以了。”
唐津叹口气:“不具备法律保护的伴侣要他有何用?”
国内的婚姻法尚未对同性开放,同性恋人要想结婚只能去海外注册登记,但众人心里都明白那不过是一种爱到浓时的精神寄托和心理慰藉。在国内如同一张废纸,不具有任何法律效益。
甚至有一天,其中一人病危需要人签字的时候,身为伴侣的另一个人都不能行使家属的权利签下自己的名字。这样的婚姻结与不结又有什么区别。
唐津仿佛换了一个人,说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不是更好吗?我的人生只要对我自己负责,感情对于我来说就是开心就在一起,不开心就分开,何必执着那毫无用处的一纸婚书?”
韩唯惊讶于唐津的通透,一度怀疑眼前人还是不是他认识的唐津。他一直以为唐津还是那个喜欢胡作非为的小屁孩,但现在看来,唐津远比自己以为的要成熟。
玩世不恭的样子只是他的保护色,也许他早已看透这个世界,才会选择这样的态度处之。可能面对同样境遇的时候,自己都不一定会有唐津这样的豁达。
“干嘛一副很吃惊的表情?”唐津反问道,“我有说错吗?”
韩唯摇摇头:“没有,今天的你让我另眼相看,你长大了。”
唐津笑了笑,“或许吧!现实逼得。”
这话不假,人总要长大,而唐津是被迫长大。从他十三岁意识并接受自己的与众不同的那天起,他就长大了。只是他的长大,在普通大众眼里是叛逆的开始,却是他与自我和解的过程。
有时接受真正的自己,比接受别人更艰难。
韩唯看着唐津的同时,仿佛也看到了姜斯言。即使不愿意,韩唯也不能否认唐津和姜斯言两人身上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他们有过类似的成长经历,彼此能够感同身受,更能懂对方的想法。韩唯忽然意识到自己和他们的不同,他可能永远无法完全理解唐津和姜斯言的人生。
忽然间,韩唯觉得自己错了,他不该自以为是的将个人意愿强加于两人身上,更不该强行阻拦两人的感情。说不定,唐津和姜斯言就是最适合彼此的人,哪怕是在一起后再分开,那也应该是由本人决定,他这个外人无权干涉。
如唐津所说,人应该要自己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无论结果如何都应该是由当事人本人决定,而不是别人。
韩唯想通后,说道:“你和姜斯言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我不会再阻拦了。”
唐津听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哥?”
韩唯:“你别误会,我不会阻拦,但也不会帮你。感情是你们自己的,你喜欢你就自己追,但是有一点我要事先说明。”
唐津:“你说。”
韩唯:“不能强人所难,你追人没问题,但不能勉强对方。如果姜斯言不愿意,你不能死缠烂打,更不能使用下作手段。做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
唐津点头:“哥,你放心,我不是那样人,我会用诚意打动他,绝不会发生你担心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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