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的罪名,以本能地掩饰自己的心,“你就是个大叛徒!”
宋小宝一开始还试图申辩:“我不是叛徒,那是我奶奶。”
魏之远:“呸!她是个不要脸的老巫婆!”
宋小宝一听这话,也不干了,跳着脚说:“你骂我奶奶!你个小王八有什么资格骂我奶奶?这是我家!我哥!我奶奶!你不是我家的!你走!”
魏之远愣了两秒,一下就没词了。
他从激烈的愤怒中冷却下来,意识到宋小宝说的话一点问题也没有。
魏之远几乎已经忘了,这的确不是他家,魏谦的确不是他亲哥,他也的的确确没有资格来决定,让谁进门不让谁进门这个问题。
男孩的气势汹汹一下子烟消云散,哑然在原地,脸“刷”一下就红了,分不出是愤怒还是羞耻。
一眨眼的工夫,他年幼的自尊心就被击打得支离破碎。
宋小宝一句话脱口而出,立刻就后悔了,可她在人情世故这方面的笨拙天性再一次占了上风,即便后悔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保持着倔强任性的表情站在原地。
两个小孩同时静默了一分钟,然后魏之远一言不发地越过她,转身往外走去。
宋小宝终于感觉到不对,小声地叫了他一声:“二哥。”
魏之远连脚步也没停。
他空着手,闷头往外走,带着几乎是破釜沉舟的凄凉决心。
魏之远咬着牙想:走就走,也没什么,最多接着去垃圾箱里和野狗抢东西吃,无论如何,比以前肯定是强的,他已经长大了三岁,自觉是个男人了,别说野狗,就算那天碰到的不怀好意的大人,他都能用一根钢管打败……
然后他就风萧萧兮易水寒地闷头撞到了一个人怀里。
那人从揽住他的后背,熟悉的、劣质的烟味传来,让魏之远的心情一瞬间发生了自己都难以理解的变化——他眨眼的工夫,就从一个勇往直前的男子汉变成了一个满腔委屈的小男孩。
魏之远把脸埋在魏谦怀里,死死地扒住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让哥哥往里走,也不肯抬头,他拼命忍着不哭,两只手把魏谦的外衣攥出了一层一层的褶子。
魏谦一抬头就看见楼道里乱七八糟的行李和被褥,脸色从尴尬转为防御的宋老太……还有怯怯地看着他的小宝。
魏谦深吸一口气,有心想把这老东西一巴掌拍死,可是小宝……他的宝贝丫头好不容易才回来的。
他投鼠忌器。
魏谦明白,自己想留下小宝,大概就必须得向这个干瘪瘦小、身无长物的臭老娘们让步……纵然他心里的疙瘩有拳头那么大,恨不得冲破胸口呼号而出。
他自诩一生哪怕贱如烂泥,也绝不向人低头……直到他妹妹用眼泪汪汪的眼神,强逼着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妥协。
僵持了好一会,魏谦终于伸手轻轻地推了一下魏之远的肩膀,小孩别扭着不肯动,魏谦于是微微用了点力气,掰着他的下巴,抬起了魏之远的头。
少年叹了口气,从纸包里挑出了一颗最大的糖瓜,塞进了魏之远嘴里。
魏之远懵懵懂懂地舔了一下,发现是甜的,他爱吃甜的,但是不爱糖瓜那种甜法,所以用舌头把它推到了一边,腮帮子上鼓起一块,他用牙把糖瓜和舌头隔离开,等着它慢慢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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