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心急火燎,立刻就要去楼上找三胖。在她眼里,魏谦虽然是个说话和棒槌一样的王八蛋,却也是家里的支柱,支柱不在了,她除了三胖,根本不知道该找谁商量。
魏之远却冷静地拦住了她:“找他也没用,三哥顶多会多打几个电话,小宝打不通,难道他就能打通吗?”
宋老太仰着头看那已经比她高的男孩:“那你说怎么办?”
魏之远想了想:“你说我哥是和谁一起去的来着?那个开药店的人吗?”
宋老太六神无主地点点头。
魏之远:“你把地址给我。”
当天正好是周末,魏之远就带着魏谦最后寄回来的明信片,拿着宋老太给他的地址,骑车去了老熊的药店,他冷静得就像在解决一道步骤繁琐的数学题,一步推着一步走,有条不紊,镇定得不正常了。
等宋老太也冷静下来,她看看明显蔫了的小宝,又想想那少年毫不慌张的脸,心里却开始有点不是滋味了。
至亲的人失去消息,久去不归,正常的人难道不应该六神无主吗?
哪怕只是六神无主一会呢……魏之远的反应远超出了同龄人的水平,可宋老太却不免有点心寒。
她以前觉得这孩子伶俐,仁义,现在却不得不开始怀疑他没有人情味。
魏之远一路找到了老熊的药店,按着老熊的尿性,这店员又是个临时雇来的短工,面对着一人分饰多角的药店正适应不良,一问三不知。
魏之远和他要了老熊的联系方式,又说了几句好话,用店里的电话给老熊打过去,对方也是关机。
魏之远心里像是沉了一块石头,冰冷而沉甸甸的,似乎要把他的三魂七魄一起坠下去,他只好用力和那沉甸甸地石头拉锯,强逼着自己做正确的事。
少年和店员艰难地沟通良久,终于,店员想起来,抽屉里有一张老板的个人信息,上面除了联系地址和通讯方式外,似乎还有一个紧急联络人。
就这样,魏之远找到了老熊的妻子。
然而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里面却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声,不分青红皂白地问:“老熊?是老熊吗?”
她一句话,彻底磨灭了魏之远心里的希望。
至此,魏之远知道,大哥是真的失去联系了。
从药店出来,魏之远径直去了派出所报案,一个值班女警看他是个半大孩子,比较耐心地询问了他很多具体情况。
可魏之远偏偏什么情况也不知道——魏谦只在刚走的几天打过电话,可由于魏之远赌气不肯和他说话,魏谦顶多是逗小宝几句,和奶奶交代个平安,三言两语就挂了,每次留下的信息都少得可怜。
魏之远只好拿出明信片给女警看,女警接过来,仔细观察了一下邮戳和日期,摇摇头:“弟弟,我们可以受理,也可以按着这上面记录的行程和日期帮你查查他当时所在的位置,但是他很可能只是路过,不是在这里失踪的,你明白吧?你连人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失踪的都不知道,我们能找到的希望也很渺茫,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有那么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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