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这个俏皮的小玩意,简直生来就是专门来克她的。
可以想象,这时候回家一敲门,把大家都敲醒,她意图离家出走的行为肯定也就暴露了,到时候大哥一定会活剥了她的皮,恐怕连奶奶也救不了她的小命了。
一想到那样血腥暴力的场景,宋小宝连肝都颤悠了起来,末了,她只好把心一横,像被逼上梁山一样,硬着头皮继续她的离家出走大业。
她跑到少年活动中心附近的一个小旅馆,想凑合住一宿,谁知隔壁是一对意志坚定、冒着严寒来开房的野鸳鸯,严酷的自然环境丝毫没有影响人家为人类千秋万代繁衍而战的决心,床板嘎吱了一宿。小旅馆隔音不好,小宝足足一宿没睡着。
在这样一种恶劣的环境里,宋小宝记吃不记打的天性冒了出来,她那满腔六月飞雪般堪比窦娥的委屈在隔壁的叫床声里荡然无存,开始担惊受怕起来。
老熊他们找到她的时候,小宝正绕着少儿活动中心后面的体育场一筹莫展地来回走圈。
老熊得意洋洋地指着她对老婆说:“你看,我说丢不了吧?”
魏谦过去的时候,已经问明白原委的熊嫂子正在训小宝:“你这小丫头,胆子怎么这么大呀?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往外跑,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钱不够花怎么办?出点意外怎么办?坑死你哥啊?”
小宝抠着自己的手指,见到魏谦走过来,紧张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做忏悔状,十指橡皮泥似的稀里哗啦地搅在了一起。
老熊不知从哪抽出了一条毛巾给这狼狈的兄弟俩:“嘿,这俩落汤鸡,快擦擦。”
熊嫂子见到魏谦,本着各打五十大板的原则,也没绕过他:“你,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剪小妹妹的头发,你怎么不拿把刀往她脸上划一下?我们跳舞的怎么了?跳舞的低人一等啊?世界的美好都是靠我们这些不、务、正、业的人呈现的,你就狭隘吧你,年轻轻的就这样,等你老了,不定变成个多讨人嫌的老顽固呢。”
老熊忍无可忍地拉了她一把:“你快行了吧,哪都有你,怎么那么有演讲欲呢?你那话省着点说,等我哪天出息了,让你上联合国大会上讲去,行了吧?”
魏谦却不知是无话可说还是说不出来,没有应声,只是有点僵硬地挑起嘴角,冲熊嫂子笑了一下,轻声说:“谢谢嫂子。”
原本还想针对发言权问题镇压老熊三百回合的熊嫂子,莫名地被他这么一笑弄得说不出话来了,只好讪讪地闭了嘴。
一路上,魏谦一声没吭,小宝觑着他难看的脸色,心里越发忐忑。
老熊通知了三胖和其他人,一直开车把他们送回家后才告辞了。
结果小宝一推门进去,就遭到了宋老太的爆发。
头天晚上宋老太怕魏谦打她,还在使用各种小手段维护她,今天,她却撸胳膊挽袖子地自己上了。
老太太接到“人找到了”的通知,悬着的心咣当一下落了地,连忙念了几句菩萨保佑。
谢完了菩萨,她就拿着扫帚站在了门口,做好了女子单打的准备,在小宝第一声“奶奶”出口之后,宋老太就抡圆了扫帚杆,劈头盖脸、打苍蝇一样地揍了她一顿。
宋老太但凡想干点什么,必须得鸡飞狗跳,得有足够的场地任其发挥才行。
魏之远和魏谦自觉远离战圈,贴着墙站住了。
魏之远还正奇怪大哥为什么不拦着,突然,他肩上一重,魏谦一只手压在了上面。
“扶我一把。”魏谦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眼皮好像要被黏在一起,费力地睁开一条缝隙,却基本看不见东西。额角的冷汗顺着鼻梁不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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