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魏谦说这话的时候,眼圈分明是红的。
那小远这样,这么头撞南墙不回头地喜欢一个男人,也算是天性吗?
魏谦不知道,然而他心绪几次起伏,终于在自己的底线之上,又丧权辱国地给魏之远退了一格。
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的底线就像是裤子,总有一天会给这些小崽子扒得裤头都不剩。
魏谦说:“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不管你了,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你以后别后悔。你那个……那个谁——嗯,就那个谁吧,你明白我的意思,是香的是臭的也不知道,有机会你让我见一见。”
魏之远立刻就领会了他让步的意思,然而听见后半句,又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怎样,心里纠结良久,终于应了一声:“哎。”
魏谦还要再说,不过就在这时,他的话题被打断了,外面有敲门的声音。
魏谦应了一声,打开门,却看见外面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她烫着一头焦黄的小卷发,就像顶着一个行动的鸡窝,眼珠浑浊,眼角细纹丛生,可见是有些年纪了,身上穿着一件不大符合她年龄、显得有些艳俗的碎花杉,拎着一个随处可见的假名牌包。
魏谦问:“你找谁?”
对方见了他,也是愣了一下,随即立刻说:“哦……我可能是敲错门了,那什么,王秀红是住这楼吗?”
“王秀红”是麻子妈的名字,魏谦皱了皱眉:“你找她有什么事?”
第四十七章
从外表上看,魏谦当然属于“人模狗样”的那种人。
他个高腿长,从小练就的端架子功夫,如今已经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
平时在公司里,他显得太年轻,又不像三胖,到哪都会跟人家打成一片。他常年四处出差,来去匆匆是他的常态,扣子每每系到最上面一颗,越发显得不苟言笑。即便偶尔没事在办公室待着,他也关着门自己待着,宁可像个自闭症儿童一样在屋里画乌龟玩,也不出来和公司里年轻的姑娘们说笑。
这样变态的时间长了,身上自然而然地就提炼出某种生人勿进般严肃的气场来。
门口的陌生女人还以为他是什么大人物,顿觉局促,不自觉地捏着自己的包,挤出一个有些讨好的笑容说:“哦……我是她老家亲戚,他们家大小子的大姑。”
魏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大姑?我怎么没听说过她老家还有个大姑姐?”
陌生女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但她又摸不清魏谦是什么人,不敢随便发作,只好一个劲地赔笑,像是习惯了低三下四,自带一副唯唯诺诺的面孔。
魏谦扫了她一眼,走到隔壁敲敲麻子妈的门:“姨,是我,有个自称你们家亲戚的人来了,您出来看看,认识不认识。”
说完,魏谦回头瞟了一眼干巴巴地戳在楼道里的女人,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刻薄地在她身上刮了一圈。
就算她不是冒充的,麻子爸去世那么多年,麻子妈每天摆摊卖油条,孤儿寡母的时候,她这个“大姑”死到哪去了?
当年麻子妈出事,麻子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被坏人引诱去贩毒的时候,她又在哪里?
魏谦打有记忆以来,就和麻子他们住邻居,从来没见过他们家任何一个活的亲戚。
女人惊惧地迎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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