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魏之远。
魏之远从炽烈转为深沉的感情让魏谦不能接受的同时,还隐约感觉到几分惶恐——就像是一个平时不怎么招人待见、没有存在感的孩子,突然之间被万众瞩目时的那种惶恐。
说个怎么不恰当的比喻,一个常年忍饥挨饿的人,突然被硬塞了两个人血馒头,哪怕他心里的道义再怎么排斥,再不肯吃,也会珍而重之地放起来,不会随手丢掉。
马春明:“你当年为什么要把我留下来呢?是因为我长得像猴子,好玩吗?我根本一无是处。”
魏谦被他这一嗓子嚎得回过神来,尚且心不在焉,只是干巴巴的安慰了一句:“行了,又不是你的错,别在这妄自菲薄了。”
马春明听出了他的安慰,知道他能不落井下石、并且发挥出这种水平已经相当不错了,于是冲魏谦凄凄惨惨地一笑:“谢谢你。”
随即笑容消失了,只剩下了凄凄惨惨:“你不会理解我们这些失败者的,被抛弃的人就像全盘都被否定,我不是恨她,也不是觉得伤了男人的自尊,我……我找不到我自己存在的意义……”
马春明说完,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魏董,我请两天假。”
魏谦听出了一点其他的意味,忙说:“哎,你等等,回来!”
可是马春明好像真的心如死灰了,没听见一样,行尸走肉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魏谦只好挂内线电话给小菲:“你叫人……嗯,就马总那助理吧,这两天多看着他点,我怎么觉得他这是要买根麻绳吊死的前奏?”
过了一会,小菲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手里拿着一件外套:“马总那边我叫人看着了。”
魏谦盯着她手里的东西看了一会:“好像是我的衣服?”
“嗯,刚才小远送来的,说下午降温。”小菲把衣服挂在门口,“好几年没见了,我刚才都没敢认。”
小菲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翻出一个茶包,训练有素地拿起魏谦的杯子,替他冲了杯热气腾腾的茶;“马总那事我听说了,他老婆是挺不厚道的。其实对于有的人来说,爱情就像是小时候那种家庭亲子关系的高级复制品,突然失去了,就跟被小孩被父母扔了一样,想想都觉得痛不欲生。”
魏谦:“……小孩被父母扔了?这都哪跟哪?”
小菲耸耸肩:“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不过确实有一部分人就是有那种感情,可能是因为真的感情深吧,在一起时间长了,就容易特别依赖对方,像个笨拙的小孩或者小狗一样拼命讨好……马总脾气多好啊,我都觉得他怪可怜的,屁颠屁颠地围着他女人转,以为自己在外面那么努力都是为了她,结果人家压根不稀罕,一脚就把他踢开了。”
她说话绘声绘色的,魏谦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一个场景,马春明在深秋的夜里,蔫头吧脑地夹着尾巴,缩脖端肩、竹竿一样风雨飘摇地在宾馆门口站一宿……
而那副场景的主人公突然换了人,在他肆意发散的思绪里,变成了魏之远。
魏谦忽然一激灵,抬头问小菲:“人呢?”
小菲:“什么人?”
“小远呢?”
小菲莫名其妙地说:“回家了啊,我看他临走的时候跟投资部的人聊了两句,好像是关于投资那个游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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