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卸货,见孟醇面色不佳,看了眼阿盲,问他:“半路遇到叛军啦...?”
阿盲还没来得及点头,孟醇就答:“搬你的东西去。”
猴子耷拉着脑袋不敢出声,拔腿跑去车厢后边忙活了。
杜敬弛脆生生的笑从广场传来,两个肩膀抖筛似地颤,肩胛顶着花里胡哨的短袖,像只五颜六色的花蝴蝶。孟醇大步走向篝火,越靠近越能看清杜敬弛侧面高耸的笑肌。
感觉背后来人,杜敬弛回头瞄了眼,尖嘴角小括弧,花蝴蝶变成了大狐狸,笑着说:“喔,回来啦。”看起来心情不错。
焰火释放的温度使孟醇轻松许多。
两个女孩蹲在杜敬弛脚边,不安分地碰碰这、摸摸那,一左一右研究石膏。大虹在一旁,托着下巴看他们闹。
“另外那个呢?”孟醇问。
大虹说:“李医生在屋里陪她。”
听见孟醇问赛嘟,杜敬弛戳小姑娘的指头顿了顿。他今早跟着去看了赛嘟,女孩脸色很差,大多时候都在昏睡。他只能安慰自己是暂时的。可冥冥之中害了女孩的想法还是充斥着脑海,成为心底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觉得愧疚,笑容僵在脸上,嘴角越收越塌。
孟醇发现杜敬弛没了小括弧,伸手揉乱他的头发:“怎么了你?”
杜敬弛拍开他:“什么怎么了。”
孟醇又揪了把滑溜溜的耳垂:“你说呢。”
大虹看不下去了,起身打断他俩:“我带小孩去洗漱。她们今晚睡我那还是——”
“继续睡我屋吧。”孟醇说。
大虹招呼两个姑娘过来。
“你准备打地铺?”
孟醇拿下巴点点远处的小帐篷:“那不还有张床吗。”
床主人听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孟醇后脚去找老王,直到半夜也不见人来。
杜敬弛舒舒服服躺在床板上,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不知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梦做到一半,杜敬弛悠悠转醒。隔壁水珠子溅在铁板上的声音吵得要死,哪怕孟醇连热水器都没开,存在感依旧十足。
杜敬弛双眼紧闭,翻来覆去没法入睡,气得揪被子泄愤。
孟醇搭着条毛巾走进来,浑身冒水汽儿,随便擦了两下就一点不客气地抱起大少爷,把他塞到自己身上,抻抻胳膊腿,摆了个舒展的姿势,闭好眼,一下进入了状态。
杜敬弛睁眼瞟到他安然入眠的样子,脑袋砰砰往孟醇胸口撞了两下。
这厮竟然没醒...!
杜敬弛心里郁结,只得靠在他身上,盯着床头的木箱数绵羊。
第27章
孟醇看见海鸥飞过沙漠,乌鸦在高楼大厦盘旋。他不停奔跑,想要甩掉身后的兽群。
为了躲避上升的海平面,他爬上一棵参天绿树,在树冠顶端望着巨大、不囿于无限的太阳,力竭地坐了下来。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更高的地方可追,他只能看着水面不断升高,直到它在脚下平静地展开,涟漪朝滚滚红日荡去。
孟醇目睹太阳在漩涡里下陷。他不甘心被夺走呼吸,耗尽肺室的氧气,奋力往高处腾游,直到离天空越来越近,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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