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不完全,当个地方官搞得大张旗鼓,这么血腥...”
杜敬弛忍无可忍:“思想进化就是开车不看路?”
司机听他语气重,心里口水横飞地骂,脸上却笑得肥肉堆叠,清清嗓子,尴尬地关掉了电台。
车子开了近一小时才路过写着河口镇的指示牌。卖铺看得出陈旧,但大多收拾整洁,街道上人也不少。
沿土路再往里,就到一片类似大院的地方,围着几栋楼房的防盗墙上长满了老绿的爬山虎,入口镶着块儿铜匾,镇属特色残疾人福利社区。
杜敬弛掏出三张大钞,让司机在门口等他。
司机看着杜敬弛拄拐的背影,心想现在跛子都他妈这么有钱,自己一个健全人反倒活得全身毛病,还穷。
光秃秃的树下坐着个老奶奶,手里正用干草编织什么,杜敬弛走进一看,才发现老人膝盖以下,是两条棉花塞的假腿。
奶奶听他说完来意,猛地转头发出喑哑的叫声,远处谈天的动静就小了,过会儿跑来个脸颊红扑扑的中年女人,两鬓发灰,见到他,热情道:“你是?”
“姐姐,我找人,孟醇您认识吗?他家是不是住在这边?”
女人懵道:“孟醇?老孟家?”
杜敬弛连忙点头:“就是他。”
女人在围裙上擦擦手:“你是来找人还是?”
“对,找人。”杜敬弛强压乱蹦的心跳。
女人似乎想起什么,语气感伤,径自给杜敬弛安了个合情合理的身份:“你是他朋友吧?去年徐妈去世,他们家就一直空着放在那。委员会发通知,说是改天要把屋子里的遗物清了,腾出来做休闲室,一直在联系跟他们有关系的担保人——你是为这个来的吧?”
杜敬弛虽然不知道徐妈是谁,但顺着她的话应下。
女人了然道:“我去把煤气关一下,小伙子你站在这等会儿啊。”
杜敬弛点点头。
女人让他喊自己刘姐就行,顺路几个孩子在墙边玩,见到杜敬弛都不闹了,一双双眼睛盯着他,叽叽喳喳问:“刘姨,这谁呀?”
刘姐挥挥手:“别吵人家,”她转头对杜敬弛说,“就是这栋楼。”
二层,门口贴着封条的就是孟醇家。
杜敬弛感到一阵灼心的恼怒,伸手撕掉了这道明晃晃的侮辱。
他突如其来的情绪感染到刘姐,中年女人掏出钥匙,愤然道:“这些委员会就是欺软怕硬,自从小孟几年前殉职,就想方设法赶徐妈走,仗着她孤家寡人没孩子撑腰......好在大家相互扶持着也坚持了这么多年,她这口气挺到去年,也算......”
刘姐口中的孟醇像是一道黑影。陌生得仿佛杜敬弛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人。
女人推开尘封的木板门,屋里恰好晒进一地日光。
刘姐将几件大家具上的防灰布拿下来,招呼站在门口的杜敬弛,说:“我也不知道哪些是要带走的,你就自己到处看一看,有事儿喊我就好。”
杜敬弛慢慢走到书架前,盯着一幅彩色单人照,看得出神。
孟醇身穿军装,意气风发,左眉还没有那道横亘的疤,似乎此刻也透过蒙尘的相框,目光如炬地注视他。
这些都是什么?
都应该是什么?
如果徐妈跟孟醇是母子,那为什么孟醇口中的母亲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世,而眼前的女人却说她才过世不久?
杜敬弛痛苦地蹲下身,抱着肚子缩成一团。
刘姐慌忙来扶,杜敬弛只是抬起脸,抖着手将电话递给她,说:“刘姐,你给我一个委员会的联系方式。”
他要替孟醇做点什么、守住点什么。哪怕所有事,所有艰难度过的分秒,都在不断提醒他,狼藉过后什么也没留下,自己只是个掘地三尺也要收集起所有痕迹,拼凑出一个理由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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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男人孟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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