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的圆脑袋蛇,不怕。要咬也是先咬我。”
杜敬弛直冒冷汗,生拉硬拽把孟醇从树底下揪出来。
坟包堆在山顶,石碑未篆刻字迹,面朝村庄。
孟醇本来要去镇上买一块墓地。
“我记得小时候看过几张照片,是我妈跟养父在工厂的合影。那会他俩年轻的很,听我妈讲感情一直特别好。我长大一些,身边的老人也都是这么告诉我。”孟醇望向山外,小小一圈的哑巴村,“...今天就做这些了。”
杜敬弛想到这里埋的是孟醇亲人,一点儿也不怕了。
“叔叔阿姨听见你这么懂他们,到时候在下面聊天要开心坏了。”杜敬弛站去孟醇身边,尽量使声音放松自然,“你知道我爸当年还没钱的时候,敢追我妈呢,被我姥姥姥爷围着打,说不准坏我妈前途。...后来我爸有钱了,俩老人一样数落他,一直到去世。”
孟醇轻轻笑了一声:“叔叔有定力。”
杜敬弛问:“你呢?”又反应过来不该这个时候问,找补着开玩笑说道,“你一个当兵的肯定也不差嘛。”
孟醇说:“杜敬弛,我得走了。”
杜敬弛一愣,怔怔顺着同一方向眺望黄昏。
孟醇转头看着石碑,“晚回去一天,猴子三个人面临的风险越大。现在我已经跟瓦纳霍桑的局势脱轨了,证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问题。我不想再留下遗憾了。”
杜敬弛安静地问:“...我不算遗憾吗?”
孟醇心口一疼,许久没有说话。
“算。”孟醇眸光似火,包裹杜敬弛。遗憾总是留给活人的,他不准杜敬弛被这些事情侵蚀,“所以我更得走。”他更得保护好杜敬弛熟悉的每一个人。
天色慢慢黯淡下来,到回家的时候,杜敬弛不让孟醇碰,宁愿给草丛刮得浑身起红疹子,硬着头皮绕开老树,怎么都不理他。
孟醇亦步亦趋跟了半路,为他挡了半山的硬草,眼见杜敬弛胳膊破了,直接拽回来扛到肩上,任杜敬弛扯他耳朵也不松半点劲。
杜敬弛总归没舍得真用力掰。他晓得孟醇说到做到,既然开了这个口讲明要走,他就是浑身解数以死相逼,这二货一样能给自己软硬其下达成目的。
何况徐妈的事儿在前,猴子三个大活人在后,换成杜敬弛自己,也确实没办法弃之不顾。
想着想着,对孟醇的不舍倒是愈来愈浓,厚重得现在人还背着自己,他就惦记的要命。
快到山下,杜敬弛终于吱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孟醇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这几天。”
跑那么快。
杜敬弛不满地勒紧臂弯:“再陪我三天。”
孟醇托着他的手突然就放松不少:“好。”
“...进村了,我自己走。”杜敬弛挣扎着要下来。
孟醇猛地颠他一下,吓唬得杜敬弛两条腿立马紧紧盘住自己腰间,脱口而出一句脏话。
孟醇跑起来很快,很稳,风簌啦簌啦扑在耳边,像臊杜敬弛似的。
这个点刚好村里一群小孩吃完饭,聚在外面打闹,见他俩一个背一个的亲密样子,连连起哄,还要专门去跟乘凉的哑巴奶奶打手语,告诉她有人羞羞脸。
杜敬弛破罐子破摔抬起头,朝这群小屁孩喊:“小心等会我让刘姐抽查你们背书!”
小麻雀们果然怂了,大难临头各自飞,只留哑巴奶奶笑呵呵地坐在轮椅上,幼儿一样慢慢拍着手,看孟醇背着人消失在矮楼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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