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杜敬弛颊侧的光变化成一种脏红,转眼,屏幕已经播放完所有视频,正轮到离开瓦纳霍桑那天,沙卡勒被自己亲手剖皮断骨后的相片。
他希望杜敬弛别去看这些,他知道杜敬弛有洁癖,他不想杜敬弛怕他,至少可以不要像这群窃窃私语的观众一般怕自己。他唯独担心下一次扭头,杜敬弛已经没有坐在座位上。又庆幸,离开也好。
灯光亮起,室内通明。
孟醇宛如赌一笔天大的气运,在前边三四个人整理纸质资料发出的声响中再一回头,座位已经空了,就像从未有人来过。
孟醇平静地坐正,刚刚清醒起来的大脑又困顿着,散漫地停驻休息。
杜敬弛站在走廊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抬起手腕看看时间,掐准了秒针即将转完最后一圈,刚才他沿经一遍的走廊尽头传来安全门打开、合拢的咔哒声。
“杜先生,”
律师团队雷厉风行,为首的主要人物与杜敬弛问过好。
“目前我已经按照提供的信息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但还——”
瑞挪推门而出便撞上女人犀利的目光,律师也伸出手与他简单交握一番。
她接过助理递来的资料夹,“但我们还缺少对于整个案件构架的掌握,需要杜先生将来龙去脉完完整整地告诉我。”
第94章
事情是如何发生的杜敬弛不清楚,瑞挪除了那封信里的传唤外也一概不知。
杜敬弛不想继续浪费时间,叩了叩桌面:“这样——”
方法是老土点,但比一群人硬聚在一块瞎琢磨强。杜敬弛买通工作人员将原件复印出几份,听着机器夯吃运作的声音,浑身像有火在烧。出庭原因铺开在众人面前时,杜敬弛感觉两只耳朵什么也听不见了,脑子里光剩纸上写的战争犯三个大字,手在桌面翻着,眼睛却看不进一点东西。
律师过掉最后一面白纸黑字,说:“那么瑞挪马利耶勒先生是作为幸存者,以及前北方营军人,被法庭传召来证明被告...”
“孟醇。”杜敬弛压在纸张上的手掌握起来,拇指不断摩挲食指根部的皮肤。
律师一顿:“...来证明孟先生有罪。”她问,“原告方姓氏是沙卡勒,你们对此熟悉吗?”
杜敬弛摇摇头,瑞挪反倒想起什么似地:“沙卡勒,库瓦沙卡勒,他在瓦纳霍桑本地非常有名。”
杜敬弛抬起头。
律师看向瑞挪:“他是什么样的人?”
瑞挪从杜敬弛身旁退开两步,说:“很坏的人,平民都怕他。我还在北方营服役的时候他就想贿赂泽托上校。”他急忙补充,“...但是没有成功!”
杜敬弛支起手臂,指腹紧紧贴着颌侧:“孟醇跟我提过替瓦纳霍桑政府干活的事。刚刚我在里面看的那几个视频应该...那个镜头很隐蔽,不是正常拍摄,应该是有预谋故意提前留下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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