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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孟醇迟缓地笑笑,有点初见时流里流气的口吻说:“我人都在里边儿了,还批评我啊?”

杜敬弛噌地站起来:“批评?——谁稀罕批评你?你特么最好关里面一辈子别让我知道!”他咬牙,火气越说越猛了,“你就是故意的。”

“是,我故意的。”

“你——”杜敬弛面红耳赤地一拍桌子,呼吸急促站了半天,还是让孟醇噎得不晓得说什么。

好像他做这些都不应该。

那要他怎么办?眼睁睁让法律判孟醇死刑?还是继续傻乎乎地等一个不知死活的人,某天突然出现自己在眼前?

杜敬弛觉得都该问他。

孟醇看着,只反问道:“你想怎么保我?嗯?如果它们再翻出来几年前印度边境的通缉令,你能怎么保?”孟醇抬起手铐晃了晃,“你敢给我作证吗?”

杜敬弛几乎走到他面前:“我凭什么不敢?!”

“等你说完证词,他们就会去查、去取证,然后就发现你不仅贿赂海关,还蔑视出入境条款?”孟醇桄榔放手,“你巴不得进来一起陪我,是吧?”

杜敬弛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腰弯得像一把拉到底的弓:“对,对!!”他提着孟醇沉甸甸的身体,歇斯底里压过对方的声音,“我就是把我自己玩进去跟你也没关系!!”

审讯室安静的只听见回声。

杜敬弛快咬碎一口牙,从喉咙挤出音节:“...要是金毛没有告诉我,你打算永远不联系我了?”

孟醇看着他泛白的十指想,你还非得提一嘴外人。

人家当初拿你当救赎,你不躲得几里远?

他真是看不得这张脸要气不气要哭不哭的样子。

他对自己有定数的。一个人的运气好不了一辈子,他的好运气到头了就是一辈子该完了的时候。

天天呆在沙漠里听一帮宗教信徒念叨上天堂或下地狱,他也忍不住去想地狱是什么样的。

肯定有他杀掉的人。但不会有徐妈。

合着真死了也见不着一面。

当时他还坐在北方营擦枪,转眼已经囚徒陌路。

自嘲抑或想这些事其实都不令生活轻松,只是使面对死亡的态度不消极。

曾经他的盼头是回家,后来是杜敬弛,现在是他挂念的人能丢掉瓦纳霍桑,去走一条正路。杜敬弛必须要走的正路。

杜敬弛该走的路。

孟醇平和地看着杜敬弛,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复:“不联系你,你不就一直记得我了么。”

又一阵死寂。

杜敬弛缓缓松开拧住孟醇衣领的手:“记性差,记不住。”他转身就走到审讯室门前,握住把手,拉开半道门。

孟醇望着他的背影,觉得杜敬弛比记忆里纤薄太多,腰都快瘦没了,一只手可以遮半扇。

“去看看猴子他们吧。”孟醇绕紧铁链,散开,“李响青和女孩应该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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