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看他脸色,心里大致有数了:“你和那个老K,都死在丁碛手上,老K还把他的女人弄来放在身边,我也是看不懂这行事逻辑。”
宗杭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说话也有点颠三倒四:“不是,这不赖老K,是我先认识井袖,但我不知道她跟丁碛的关系,老K也不知道,老K只是问我,有没有什么认识的朋友能照顾我,我就……”
他忽然茫然。
曾经,为了安慰井袖,他信誓旦旦地跟她说“咱们是朋友,是一头的”,然而易萧说“她跟你不是一头的,我跟你才是”……
到底和谁能是一头的?老话说“人心换人心,八两换半斤”,他捧着心去换,怎么尽换来这些虚真虚假,云遮雾绕。
易飒压低声音:“这个井袖,还知道你什么秘密吗?”
宗杭有点庆幸自己听了易萧的话,没把太多事透露给井袖:“她不知道我是死了又活的,她只以为我是被素猜的人沉了湖,在湖底下被老K救了……”
易飒下意识问了句:“不是我救的吗?”
“你不是不让我说吗?”
易飒反应过来,心里挺受用的。
“但是她知道我能睡在水里,也见过我身体的异常状况……”
“她嘴严吗?可靠吗?”
宗杭心里没底,不知道该怎么答。
易飒冷笑:“光这一条,够你受的了,这个女人,你要是能处理,找机会看着办,不然迟早坏事。”
她是没杀过人,但是让别人处理这个干掉那个,倒是信口就来。
接下来可说的也就不多了:K让他试了菜、斗了鳄鱼、提醒他保守秘密,因为三姓容不下像他们这样的人,安排了偷渡,紧赶慢赶这次的开金汤,说是想过来查清楚身体异常的原因,然后花了钱让他替工上船……
他说:“上了船之后,她就再也没出现,也没跟我联系过,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她,事情……就是这样的。”
***
讲完了,宗杭脊背上有点冒汗,但心里坦然。
自己的部分,他算是“知必言、言必尽”了。
易萧的环节,他也尽量简略了,只透露她是个女的、跟他一样的情况,对三姓似乎颇为了解,安排了他上船前的一切。
如此而已。
他偷眼看易飒。
易飒正盯着手机看。
后半程听下来,她只打了两行字。
——宗杭和我一样。
——K知道内情。
她也爆过黑血管,而且是定期的。
第一次出现这种异常是在十四岁,第二轮“女七试”之后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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