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但岛上又没什么可看的,往鸭头去的路陡,多树,多碎石,很难保障游客安全。
所以至今无人居住,连野生水禽都很少落脚,是个荒岛。
宗杭把快艇停在鸭身处,抱着录放机,小心翼翼上了岸。
没人迎上来,宗杭迟疑着往高处走,小声叫了句:“易萧?”
脚下碎石滑动,高处林木阴森。
走了几步,宗杭看到石壁上有字。
——往上。
不知道什么材质写的,莹莹的有点夜光效果,他眼睛里滴过亮子,看得分外清晰。
那就继续往上走吧,宗杭有点紧张,谨慎地四下去看,但偏偏岛上风大,兼又下雨,叶动树摇,到处都是声响。
走了很长一段,几乎心浮气躁时,又看到两个字,这次是写在地上的。
——继续。
宗杭抬头看高处。
再继续,就上鸭头了。
鸭头是至高点,是块凸起的岩石,大概有一个羽毛球场那么大,到了这,就没法再“往上”了,哪一面都是往下走,也不知道该从哪一处“继续”。
而且人站上去,像个靶子。
易萧是喜欢故弄玄虚,但到现在还不现身,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宗杭咽了口唾沫,把录放机拿出来:“易萧,你在吗?”
还是没人应。
“我给你听一首歌,你听听看,是不是觉得耳熟。”
他揿下播放键。
录放机上了年头了,磁带转合时总有咔咔的异响,再然后,《上海滩》的调子在鸭头岩上、在风中、在雨里,慢慢流泻开来。
歌声舒缓,宗杭的心却一点一点往上提,目光在矮处的林木间一遍遍扫过。
有指引的字,字后必然有人,但人迟迟不现身,是为了什么呢?
观察他?易萧还需要观察他吗?
拖时间?
几乎就在这个念头迸出的同时,自歌声的间隙里,宗杭听到船声。
他急回头。
视线里,远处,两艘快艇正一前一后风驰电掣而来,艇上人头憧憧,来的人绝不在少数。
卧槽,出状况了,宗杭一把揿掉录放机,抱起来想跑,忽然僵住。
他看到,似乎也是被这船声吸引,茂密的树丛里,有个人影闪了一下。
那身形,绝对不是易萧!
宗杭脑子里瞬间炸开,下一秒,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向着来处疯跑。
易萧没来!
又或者是,她来过,但走了,在这鸭头山上,布了另一群人对付他。
他没空去想为什么了,他要逃,赶紧跑!
***
易飒拽着乌鬼的一只脚蹼,在水下穿游。
配合久了,双方都有了默契,她手上的拽力小,乌鬼就游得快,拽力一大,乌鬼就会放慢速度——这段路很长,乌鬼每隔一段,就要浮出水面透个气。
易飒却始终沉在水下,这样,任何人看来,都只是一只水鸟在水里浮进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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