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忙,你再找我。”
细论起来,这趟能脱困,多亏易飒想出的法子,虽然过程累得想死。
最终浮出水面时,胳膊和腿都抽筋了,只嘴巴能动,一个劲地嘬乌鬼哨,嘬得嘴也快抽筋的时候,那只野放的乌鬼终于赶到,一个接一个的,把人拖上了岸。
人家的法子,人家的乌鬼,他这算是欠下了人情,回报是应当的,更何况,湖底下的事,不明不白,远远没完。
易飒含糊地“嗯”了一声。
丁玉蝶又想起了什么:“我去大群里转了一圈,很和谐,有人还问姜家开金汤延后到什么时候了,看来姜孝广失踪的事,还被捂着呢,没爆出来。丁长盛也冒过几次头,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总之就是一派风平浪静,远非他想象中的炸了锅。
他头一次觉得,三姓真是一潭深水,自己一直在湖面逍遥泛舟,但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潜下去了。
***
宗杭撑了伞,帮丁玉蝶拎了行李包,送他出来。
小旅馆挨着湖,位置有点偏,到有车的地方还有段距离,宗杭预备多送几步,丁玉蝶起先觉得他太客气了,后来乐得不拎包——这么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刚出门没几步,忽然听到易飒的声音。
“丁玉蝶。”
回头看,她就这么穿过了雨过来,连鞋子都没穿,宗杭赶紧把伞移过去罩住她。
她湿了个半透,头发上往下滚水珠:“丁长盛有窑厂吗?”
丁玉蝶茫然:“没有吧……没听说过丁叔还开窑厂啊。”
窑厂,像烧砖制陶的地方,感觉是卖力气挣钱的,别说丁长盛不缺钱,就算缺,也不至于往这条道儿上费事啊。
易飒说:“那你帮我打听一下,暗中打听,不一定是丁长盛,只要是丁家的人,谁有或者有过窑厂的,都留意一下。”
丁玉蝶点头。
易飒似乎还想说什么,一时又忘了,站了会之后,说:“那再联系。”
说完了,掉头就走,宗杭反应慢了一拍,想追时,她人已经在雨里了——等追上去,估计人也到屋檐下了。
丁玉蝶看易飒的背影,有点唏嘘,问宗杭:“你说,我们当时……是不是好心办坏事了?”
***
宗杭没吭声。
他送丁玉蝶往外走,湖边一下雨,就容易生雾,淡薄的水雾穿在野草间,浮在膝盖下,浮得人小腿凉飕飕的。
也许,真的是弄巧成拙,好心反办了坏事了。
***
那天,易萧垂下手之后,他还以为会再抬起来。
居然没有,跟无数电视里演的一样,垂成了死别的姿态。
他难受到流泪。
为易萧,也为易飒。
很久之前,他就盼着这场姐妹相会了,设想过很多场景,温情脉脉、言辞激烈、泪流满面,唯独没想到,会像两列高速疾驰却方向相反的列车,鸣笛声尚袅袅,就决绝地从彼此的生命里穿透出去了。
易飒伸出手,把易萧瞪大的、却再也没了光泽的眼睛阖上,目光扫过一地狼藉,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好端端的,姜骏为什么要攻击易萧呢?早不攻击晚不攻击,为什么选这个时候下手?手足被缚之下,不惜拿嘴去咬。
易萧跟他,不是一头的吗?他攻击宗杭或者丁玉蝶,都还更合理些。
宗杭脑子里一团乱,磕磕绊绊把之前的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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