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跟了一串地址。
宗杭把信息读给易飒听:“你觉得……她是什么意思?”
易飒冷笑:“听说,听谁说?还不是听丁碛说,那就说明,她还跟他在一起呗,地址都给出来了,就是约见面呗。”
宗杭说:“这我知道,关键是,跟井袖好像没什么需要面谈的大事。”
易飒心里明镜一样:“那就是丁碛约的呗。”
丁碛?宗杭纳闷:“他约我?”
易飒说:“约我。”
宗杭怔了一下。
这两天来的好心情,那种好久都没有过的松快、舒缓,因着这个名字的出现,忽然全泄了。
易飒看出了他的心思:“没事,大事应该没有,就是陈秃那边收个尾。”
***
没大事吗?
宗杭总觉得不踏实,睡下后翻来覆去,做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梦,还有一次梦见易萧:她不声不响地站在黑暗里,就在宗杭几乎以为她是一尊逼真的蜡像的时候,她又忽然叹了口气。
这叹气让人觉得天很暗,地很荒,心里很空。
空到梦都被绷破了。
宗杭在黑暗里醒过来,惆怅地躺了会,拧开自己这一侧的床头灯,动作尽量轻地去了趟洗手间。
回来的时候,睡眼惺忪,蔫蔫伏到床上,正想伸手关灯,忽然愣了一下。
他看向易飒的床。
床头灯的光很弱,易飒的床还隐在暗里,但她枕头那一处,有大片的深色轮廓。
宗杭心底升起不祥的预感,他手指发颤,顺着床头那一排开关摸索过去,揿下了大灯。
一片骤然而出的光亮里,他看到易飒,确切地说,是整个头,几乎枕在了血泊里。
易飒……是死了吗?
宗杭脑子里全空了,喉头发干,想叫她的名字,嗓子却嘶哑着发不出声音。
再然后,他看到易飒睁开眼睛,问他:“你怎么了啊?”
第98章
下一秒,易飒就觉出不对劲了。
宗杭没想到,易飒比他还慌,几乎是从床上跌滚下来的,拿手抹甩开脖子上的血,大叫:“怎么了?我怎么了?”
从这利落的身法来看,不像是受了什么致命伤,宗杭赶紧从洗手间拧了条湿毛巾出来递给她,易飒接过来,迅速在头颈处擦了一圈:没伤口,真的没伤口。
难不成床上有什么东西?宗杭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黑帮电影:里头的人也是自满床血泊中惊醒,掀开被子一看,才知道是自己熟睡的时候,被窝里被人塞了个剁掉的马头。
两人对视了一眼,易飒心一横,一把掀开被子。
没有,被子里没别的东西,只有头颈处那突兀的一大滩血。
怔了会之后,宗杭又急急检查门窗:窗户是关好的,门也是打里头闩上的,不可能是有人趁二人熟睡时进房、往易飒枕边泼了血——再说了,真这么做,用意是什么呢?
百思不得其解,干站着又无济于事,易飒只好拿了套新的换洗衣服,先进洗手间冲洗:莲蓬头一开,热水自头顶冲下,被血打成了结绺的头发慢慢化开,脚底下蕴了一滩血色越来越淡的水……
易飒的手指在发间来回梳弄了一回,正想去揿洗发液,脑子里蓦地闪过了什么。
她身子一僵,急急关停水头,裹了浴巾冲到浴镜前,侧偏了头,把左侧的头发拨向一边。
她记得,耳根下,被许多柔软碎发遮盖的那一处,有四个颜色浅淡的、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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