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浮村时,老跟陈秃凑局打牌,这算命法也是跟他学的,谈不上准,只图好玩。
上下各摆五张,这是年运,左右竖排四张,代表身边的男性和女性朋友,中间五张,代表天、地、人、和、自己。
按理说,翻牌得有次序,但她不管,先翻代表“自己”的那张。
方块5。
代表任何事都与愿相违。
妈的,命已经不好了,扑克牌都落井下石,易飒悻悻的,正想把牌张揉皱,有人在外头叫她:“飒飒?”
是易云巧。
易飒应着声,一脸萎靡地走了出去。
易云巧的发型依然卷卷扬扬,难得的是头发上居然没挂下两个发卷来,想是怕冷,穿得极臃肿,像熊。
一见她就不给她好脸色,两指并拢往她脑门上戳:“你个死丫头,上次我打电话问你有没有听见关于漂移地窟的风声,你怎么回我的?连我都瞒,你还是不是姓易的?”
搁了以前,易飒大概要涎着脸笑,或者抱住易云巧的胳膊又是撒娇又是告饶,但现在觉得,大可不必这么委屈自己——装了大半辈子,临死还不让人真性情一把吗?
她偏了头,把那一记指戳给躲了过去:“当时不是为了保密嘛,盘岭叔不让说。”
又觑了眼易云巧的脸色:“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坐了一上午,跟听天方夜谭似的,又是96年,又是几千年前的,易云巧到现在都还脑袋发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是得下去看看……”
她有点唏嘘:“当年死的是易家人,被关的也是,那些人,你可能没印象,我可是都认识。要不是当时怀孕,96年那次,我也该下地窟的……”
“还有啊,有句话跟你说……”
她伸长手臂,搭上易飒的肩背:“你说,这次怎么让丁盘岭领头了呢?他一个平时不做声的,凭什么啊?”
易飒无奈:这个云巧姑姑,总拿小心眼揣度别人,在鄱阳湖时怀疑姜孝广要私开金汤,现在又嫉妒丁盘岭领头……
她正要说话,忽然心里一动。
不对,易云巧是在她背上写字。
——适时闭眼,别乱说话。
这是……
易飒的心止不住狂跳:易云巧是在拿话打岔,声东击西,适时闭眼,别乱说话,这是要切断太岁的耳目了——是该这样,否则太被动了,做什么都被它看在眼里。
她斜了眼易云巧:“云巧姑姑,人家盘岭叔挺好的,你接触多了就知道了。”
易云巧哼了一声:“我可不觉得,他能的事,我未必不行啊。都是水鬼,谁输谁啊。”
易飒目送着易云巧趾高气昂离开,忽然发现,论起“演”来,那可真是人人在行,各有所长。
接下来这几天,大家怕是都得演一套做一套了。
***
一大早,丁碛就跟前方寻找漂移地窟的人联系上了,那头回复说,刚圈定地方,正准备扎经幡,后方的人这两天就可以拔营了。
丁盘岭正和易云巧她们聊事情,不好进去打扰,按理说,回复丁长盛也是可以的,但丁碛总觉得,这些日子下来,丁长盛似乎察觉了什么,看他的目光都有些怪怪的——所以能避就避,尽量不沾惹。
他一直等到易云巧和丁玉蝶他们都出了帐,才进去找丁盘岭。
丁盘岭听完了,微微点头:“行,拔营的事,我让长盛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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