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好在新闻新闻,一旧就不成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有更加惊世骇俗的后来者站上新的制高点,如左一桶右一桶的洗地水,把他留在大众心目中的印记冲刷得越来越淡。
就如同这几份旧报纸,不是有心人翻出来的话,早随着撕去的日历一起走了。
龙宋忽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前几天的报纸我也给你留了,上头有老朋友,你一定感兴趣。”
边说边从仪表台下方的储物盒里拿出一份叠好的想递出去,递到一半,蓦地想起了什么,拿报纸猛敲自己脑袋:“错了错了,这份不是华文的,你看不懂。”
宗杭接过来:“看不懂你给我解释下就行了,什么老朋友啊……”
他展开报纸。
上头也有大幅的人物照,是个花白头发、溜肩塌背的老头,正畏缩地坐在一条快艇上,身边站着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大背景是熊熊燃烧的船屋。
宗杭没认出来:“这谁啊?”
话一出,龙宋还好,开车的阿帕忍不住愤愤:“小少爷,你这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你忘记去年你是怎么挨打的了?手指都折了一根,养了接近一个月的伤呢。”
挨打?
宗杭目瞪口呆,刷地又把报纸给举起来,惊得说话都结巴了:“那个……马,马老头?”
他快把这人给忘了,记得最后一次见到,这姓马的还被关在毒贩子素猜那呢。
龙宋点头:“就是他,先前我们看到报纸了,但没认出来,后来很多人聊这事,说是叫‘马跃飞’,我一听这名字可真耳熟,再一想,可不就是害你挨打的那人嘛!”
我靠,真个世事如棋局局新,马跃飞,居然在这满是外文的报纸上看到了。
宗杭一颗心怦怦跳,可惜配文又看不懂,只好抓住龙宋问:“他怎么了啊?”
龙宋笑:“我就知道你感兴趣这事,所以特意找了个在警局的朋友打听。”
“说是这个马跃飞,跟素猜一直有仇,好像是他女儿偷了素猜的货跑了,素猜就抓了他,想逼他女儿现身。”
嗯,八九不离十,看来这警局的朋友挺靠谱,不是满嘴跑火车的。
“谁知道他女儿一直没出现,老关着他也不是个事,杀了浪费,卖了又没人要,所以就用上了,你懂吧,最苦最累的事儿都他干,人人都能打骂的那种。这老头闷头不吭声的,逆来顺受,干活也老实,日子久了,素猜他们也习惯了,就没那么警惕了。”
宗杭居然听得无端紧张:“然后呢?”
以他对马老头的了解,这人绝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
“哪知道这马老头,一直存着心思,就等机会呢,素猜上两个月发展了个大卖家,初接触,双方本来就紧张,他在中间不知道搞了些什么,两边起了冲突,警察也收到了电话……一下子端掉了两个大毒枭,大事件,新闻足足报了一周。”
宗杭愣了好大一会儿。
那个在机场为了省钱请他填申请表、为了自己脱身害他捱一顿臭揍的老头,一个人搞了这么大事?
龙宋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我们也都猜是不是有人帮他,但他说了,就是他搞的,没别人。”
***
又见到了熟悉的吴哥大酒店的门脸。
今儿客人不多,大堂有点冷清,有几个妖娆浓妆的年轻女人正急匆匆穿堂而过,宗杭看了眼龙宋:“咱们酒店,现在还有这种服务呢?”
龙宋纠正他:“这不是我们酒店的,外头的,全暹粒都这样,我们跳出来说不行,这不自己往自己身上找事吗。”
说完了递房卡给他:“喏,还是上次那间,我送你上去?”
宗杭摇头:“你忙吧,好久没来了,我慢慢逛着上去。”
他把房卡揣进兜里,在酒店走了一圈,先还有些忐忑,怕某些看过新闻的人认出他就是那个玩失踪的脑残,过了会就知道自己是杞人忧天了——这世界,各人忙各人的、想各人的、操心各人的,谁顾得上他啊。
经过一根廊柱时,看到有个穿明黄色撒碎花大长裙的女人倚着柱子打电话,未近前已然香风扑面,宗杭猜到她是干什么的了,加快脚步从她身边过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