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丁玉蝶咽了口唾沫:“但他们死不了,非但死不了,还捱不到头,因为是‘长生’……我靠这也太可怜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哎,宗杭,你说‘它们’来了,看似是借尸还魂,求一个重生,但是不是终极目的,其实是‘去死’啊。”
宗杭愣了一下,觉得“去死”这两个字,怪熟的。
电话那头,丁玉蝶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没错,不住碎碎念:“我靠,没准真的是,曲线救国,以生求死,反正如果是我,这种‘长生’,倒贴我我都不要,活着不能躁动,还活个什么劲儿,还有还有,卧槽,我想起来了,飒飒脚脖子上,就纹了个‘去死’……”
宗杭汗颜:怪不得自己觉得这两个字怪熟的,居然忘了是易飒纹在脚踝上的,当初他还问过易飒,易飒解释得挺文艺,说什么人出生开始,就是一步一步走向死亡,一步一个“去死”很正常,停下来才糟糕……
但丁玉蝶给了另一重新的解释:“当初她在三江源的溪流边被人发现,发了好几天的高烧,据说念叨了好多遍‘去死’呢……”
又唏嘘不已:“不知道咱们盘岭叔,跟它们对抗,现在是个什么结果。感觉以一敌多,胜算不是很大,如果被收伏了,说不定还会同情它们呢……”
宗杭正要说什么,一抬眼,恰瞥到龙宋兴冲冲从警局里出来,那表情,八成是事情有眉目了。
他三两句把这通电话匆匆作结,疾步过去时,龙宋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见到他就赶紧招手:“快快,人家只给十分钟的单独会面时间,你得抓紧。”
***
龙宋给宗杭打预防针,说是马老头本身年纪就大了,又有宿疾,这一年在素猜那儿,动辄被打被骂,吃了很多苦头,精神状态很不好,反应也迟钝,已经有点老年痴呆的征兆了。
宗杭在小会客室里见到了马老头。
照了面,第一眼,谁也没认出谁来。
马老头容貌变化倒是不大,无非就是头发长了、肩背塌了、人更老了,但给人的感觉跟一年前天差地别:一年前的他穷酸、诡诈、狡黠,现在则老态、呆滞、松垮。
马老头也没认出宗杭来,眯着眼看了他半天,问他:“你谁啊?”
宗杭在他对面坐下,提醒他:“我叫宗杭,一年前在机场,我帮你填过申请表,后来我和你一起被关在素猜的水上屋里,看守的肥佬还拔了我一颗牙。”
马老头盯着他看,眼睛里渐渐聚焦,到末了时连连点头,嗓子里嗬嗬的,说:“是你,是你。”
又口齿含糊不清地问他:“你没死吗?他们说把你弄死了,在湖底。”
宗杭答非所问:“听说是你报警,才扳倒了素猜?”
马老头愣了一下,嘿嘿笑起来,拿手指自己:“是我,是我。”
宗杭摇头:“听说素猜和对方猜忌火拼,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们在蛋仔手机上发现了外拨记录,而且他们的船被人破坏了,后来你说都是你干的。”
马老头不看他,低头盯着桌面,嘴里喃喃有声:“是我,就是我。”
宗杭说:“你做不到的,素猜那群人做事很小心,你即便能偶尔偷听到一些事,也绝对近不了他们的身,是有人帮你吧?”
马老头身子一僵,迅速摇头:“没有,没有。”
宗杭自顾自说下去:“在浮村里,泰国佬自成片区,普通人一靠近就会被发现。”
他凑近马老头,压低声音:“除非,帮你的人是从水底下上来的,别人都看不见。”
马老头不动了,过了会,他慢慢掀开叠皱的眼皮,警惕地看着宗杭。
宗杭的声音轻得像耳语:“你不用瞒我,我知道她。”
马老头没吭声。
几个月前的一天,晚饭后,肥佬不知道怎么地看他不顺眼,揪过来狠揍了他几记老拳,打得他嘴里泛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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