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公司彻底炸锅了,整整一下午,通讯软件上全在讨论老板与闻天和的关系,许多问题一瞬间得到了最完美的解答。
但下午关越没有回公司,只在金融区里走着,走到公园绿地里晒了会儿太阳,佟凯则跟在关越身后,说:“你会感冒的,外套也没穿就下来了,好歹找家咖啡厅坐着。”
关越沉吟片刻,掏出手机,把印度发来的消息转给佟凯看,里面是长达数页的报告。
“妈的。”佟凯看了个开头就说,“太赤裸裸了,这吃相实在太难看了。”
关越转身进了咖啡厅,佟凯边看边走,险些撞上门,说:“你不能让那边派人过来,马里奥压不住这儿。”
关越没说话,侍应送上白水,佟凯随便点了两杯饮料,彼此都没有喝。
“所以你看,你的个人风格导致了整个青松的高度集权化。”佟凯说,“你甚至没有一个能在关键时刻镇得住场面的副总,一旦你接受这次回调,华尔街对青松中国的接管,将毫无阻力。”
关越沉默,在沙发上稍稍躬身坐着,眉头皱了起来。
关越反手,手掌朝向自己,手背朝佟凯,利落比了两根手指。
佟凯:“快两年了,我还记得当初帮你给青松中国改组,那段时间焦头烂额的,简直不想再去回忆。”
关越侧头,望向隔壁的另一家下午茶店,不远处,天和与另一名穿着西服的男人进去,坐下。
佟凯:“咦?他又回来了?”
关越始终没有开口,只是远远地看着天和在落地玻璃后的侧脸,他的五官漂亮而完美,天和的外祖父家好几代都有华裔血统,到了他的母亲身上,则是充满东方风情的黑发大美人,日耳曼裔特征已经很少了,唯独眉眼之间能看得出极其细微的混血特征。
闻家三兄弟一个比一个长得帅,闻天衡粗犷不羁充满浪子魅力,闻天岳则带点雅痞气质,到得天和身上,造物主将他所有的恩赐,都赋予了闻家这最小的儿子。
佟凯起身,拍拍关越胳膊,说:“下午还有约,你再仔细想想吧,我知道一旦你下了决心,就不会再回头了。”
关越点点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远处的天和。
对面的西餐厅里,天和漫不经心地用叉子玩面前餐盘上的冰淇淋。
Epues曾经的财务长梅西一把鼻涕一把泪,正在朝天和唏嘘自己的窘迫状况。
“……上厕所,只能用一格纸。”梅西说,“老婆要和我离婚,女儿问‘爸爸,别的小朋友都有梵克雅宝的项链,我也想要’,你说,当男人当到我这份上,我还有什么尊严可言?连梵克雅宝都买不起……”
天和:“现在就连幼儿园都这么纸醉金迷了吗?”
梅西又说:“对!圣诞节,他们幼儿园组织活动,有个家长,包了一个俄罗斯的马戏团,我呢?干脆自己上去,给小朋友们表演卷舌头,你说我惨不惨?你看?就这样……”说着梅西把舌头朝中间卷起来,指着嘴巴,让天和看。
天和:“……”
梅西叹道:“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别人家的孩子,暑假不是去卢浮宫就是去冬宫看画,我女儿只能在家帮她妈妈剥蒜;失业这事,到现在我都不敢告诉家里,圣诞节,老婆找我要礼物,我托人去买了个高仿的包,她高高兴兴地背了。结果去幼儿园时,被一个五岁的小男孩指着说‘阿姨,你这个LV仿得真好!’。”
“你知道我老婆让我跪什么?她让我跪跑步机!跑步机!最大档的!你能理解跪跑步机的感受吗?”
天和:“实话说我不太能……不过我正在努力地想象。”
梅西稍微镇定了点,说:“天岳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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