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钟宛用桌布当包裹,摊开在榻上,手脚利索的将郁赦身上值钱的配饰全拆了下来,一一装好。
少年郁赦气的险些装不下去了。
那么些银票还不够用吗?!这个人……还真是不吃一点亏。
郁赦任由钟宛搜刮,不一会儿,身上的钱袋玉佩扇子戒指等等全被摘了个干净,郁赦暗暗后悔……今天戴的玉佩并不十分珍贵,不如那成套的值钱。
被钟宛悉悉索索的摸索了一阵,蒙汗药的药力彻底上来了,郁赦再也撑不住了,昏睡之前,郁赦感觉钟宛凑近了些许,但他下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二天醒来,钟宛果然已经走了。
冯管家急疯了,将偌大府邸搜了好几遍,将钟宛以前藏匿的地方找了又找,但什么都找不着了。
钟宛真的走了。
郁赦由着冯管家四下寻觅,并不着急,也不许人出门巡查。
郁赦关上门,在自己屋里寻了两圈。
但什么也没找到。
钟宛一封信也没留给他。
少年郁赦摸着自己空荡荡腰间隐隐有点怒气,他哪怕……随手留个只言片语呢!
哪怕在桌上刻个到此一游呢?!
郁赦不死心的又去钟宛屋里找,把床头小柜子全翻遍了,一样什么都没找到。
钟宛什么也没给他留下。
他干干净净的来,利利落落的走了。
郁赦在钟宛的书案前坐了许久,起身时,宽大的袖子扫过一本书,书掉在了地上,郁赦低头一看,久久说不出话来。
那是本诗经,诗经摊开在《郑风》那一页,几张银票、卖身契、路引好好的叠在一起。
小钟宛什么也没拿。
第30章 世子血气方刚,骤然见人睡觉不脱外衫,哪里能把持得住?!
郁赦想象不到, 钟宛当年是怎么一路风雨兼程的走到黔安去的。
没盘缠, 没路引, 那几个月,他到底吃了多少苦?
少年郁赦原先还能安慰自己,钟宛至少拿了自己一些随身物件, 那些东西还是能换点银子的,但之后一年又一年,那些东西一件一件, 全被人送了回来。
原封未动。
一如他同钟宛之间, 始终干干净净,无甚瓜葛。
郁赦又开始头疼, 他十分不适的翻了个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冯管家一直在外面守着, 他听着郁赦来回翻身睡不安稳,轻手轻脚的进屋来了, 低声道:“世子,世子,又做噩梦了?”
“没有。”郁赦冷冷道, “还没睡着。”
冯管家担心郁赦心里不痛快又做出什么事来, 问道,“那点上安息香?”
郁赦不耐烦,“你当我是他?”
冯管家笑笑:“是,钟少爷实在是受不得药,每次都是, 用一点香就睡的雷打不动的。”
郁赦看着窗外,目光悠远,似乎又想起什么前事来。
郁赦犹豫是不是真的用点香,他实在是不想再让脑中的钟宛再闹腾自己了,烦躁道,“不用盯着我,我现在没精神做别的。”
这话倒是真的,郁赦每次折腾点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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