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将把银票送来之后,单纯又倔强的问道:“冯管家问属下,世子这是花的什么钱,他好记账,属下同管家说,是犯官的赎金,管家就又问,为何世子身为大理寺卿,判完案子还要为犯官缴纳赃银,属下就又说……”
郁赦声音冰冷:“闭嘴。”
家将无辜的吧唧了一下嘴。
钟宛在一旁肩膀微微抖动,死死忍着。
郁赦气的音调都变了,他含混道,“欠条……给我写欠条!必须写。”
钟宛倒是乖觉,没再敢抵赖,上前两步,就着郁赦的笔墨,认认真真的写了一张欠条,还按了手印。
郁赦把欠条折好收了起来,心里稍稍有个安慰。
郁赦揉揉酸疼的脖颈,觉得今天的事简直不可理喻,他皱眉低声道:“回府。”
郁赦起身往外走,钟宛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郁赦出了大理寺,缴清了赃银了了官司的钟宛也出了大理寺。
郁赦上了自己的马车,钟宛忙跟着往上爬。
“你上来做什么?!”郁赦实在忍不住了,怒道,“我还得折道送你回黔安王府?你不要欺人太甚?!”
钟宛呆了一下,小声道:“我跟你去你府上啊。”
郁赦一怔:“你去我府上做什么?”
钟宛抿了抿嘴唇,“我……我方才欠了你的钱。”
郁赦茫然:“什么意思?如今欠债的都要住进债主家里去蹭吃蹭喝?”
钟宛趁着郁赦被气的神志不清,胡乱道:“那卖身葬父的,得了钱不都跟着主家走了?”
郁赦没见过卖身葬父的,想了下,被钟宛逮着了机会,钻进了马车里。
钟宛就这么混进了郁王府别院。
进了别院,郁赦自己去小憩,不许钟宛跟着,钟宛被冯管家欢天喜地的迎进了他少时住的小院里。
钟宛甚至不见外的同冯管家讨情,要冯管家替他黔安王府送个消息。
冯管家自然无不肯的。
钟宛定了定神,给宣从心写了一封信,没跟她说的多详尽,只告诉她自己已经没事儿了,如今在故人家中小住,抽空就回去。
钟宛又在信函中塞了一张纸条,上面是他给林思带的话。
虽然清楚汤铭八成已经跑了,但还是要追查的,钟宛不是对谁都无底线的好,汤铭这次下的是死手,稍有不慎不但是自己没了命,宣瑞也逃不了,如今没事了,那全是靠郁赦担了下来,汤铭这老东西还是该死。
钟宛没点名道姓,但林思肯定是能明白是谁的,钟宛让林思不必手软,做的越干脆越好。
将信送出去后钟宛倚在塌上,自嘲一笑。
说好的,这是亲师兄呢。
这么些年过来了,寒心也不是头一次了,钟宛心宽,只念着宁王宁王妃的好,什么苦都能当饭咽下去填肚子,但一想到这是史老太傅留给自己的人,心底不免还是有点怅然。
害他的,是史今留给他的亲信,救他的,是……
冯管家乐颠颠的替钟宛拿了洗换的衣物过来,钟宛谢过,问道:“世子呢?”
“歇着呢。”冯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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