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看着郁赦道貌俨然不染纤尘的样子,差点信了刚才死死攥着自己不放手,逼着自己说了一串平日说不出口的话的人不是他。
钟宛呆了片刻道,“子宥,方才的事难道不是你做的?”
郁赦面色如常,“是又如何?那就该让旁人知道,你像个寻常小妾一样,跟我在书案前胡闹?”
钟宛表情凝滞,片刻后突然懂了郁赦的心思,禁不住笑了。
钟宛将手臂枕在颈后,仔细想了下,确实,郁赦自来只跟别人显摆自己如何倾慕他,如何离不得他,如何黏糊他,但具体如何“腻歪”的细节,他是不肯跟外人透露半个字的。
上次那让人啼笑皆非的血迹,郁赦也是自己避开人默默洗了,没让旁人看到。
郁赦骨子里还是很规矩的,觉得这种事应该是藏着掖着的,换句话说……
钟宛轻声道,“你觉得我是你三媒六聘的小王妃,怕人知道我私下胡闹,觉得我不自重,是不是?”
郁赦指尖微微顿了下,匆匆把书案收拾好,半晌道,“我是怕别人说……”
钟宛好奇,“说什么?”
郁赦低声道,“说我不敬重你。”
钟宛莞尔,心口突然暖烘烘的。
钟宛回味刚才的种种,浑身骨头还是有点软,他小声说,“是挺不敬重的,你想想刚才逼我说的那都是些什么话……”
郁赦嘴角微挑,外面仆役进来换茶,郁赦收敛神色,飞快的将手里的帕子丢到地上,终于堪堪盖住了所有荒唐痕迹。
郁赦表情平静的吩咐,“钟少爷不舒服,晚膳摆在卧房,不出去了。”
仆役们都知道钟宛身体不好易生病,闻言忙问道:“传太医吗?”
郁赦别有深意的看了钟宛一眼,漫不经心的对仆役道,“不必,小毛病,我就能治。”
当夜,郁王府别院的灯早早就熄了,同郁王府别院相距并不远的郁王府中,阖府灯火通明。
书房中,几个幕僚压着嗓子相互吵嚷,争执不下。
郁慕诚被幕僚们闹得头晕,但不但未发怒,脸色还是温和的。
一个幕僚疑心道:“可也奇怪了,皇上以前是信这些事的啊!不然当初也不会把世子送到咱们王爷这来避难,如今好了,王爷替皇上养大了世子,皇上这边翻脸不认人就算了,又改了性情。”
“什么信不信的,利益驱使罢了,有利的就信,不合心意的就当那是有人别有用心。”
“那司天监胡言乱语!句句踩着皇上的忌讳来,偏偏明面上好像是在替我们做说客!什么东西!”
“事发突然,皇上早起见了司天监的人,早朝时竟一个字没露,下了朝,直接将世子留了下来,接着就下了圣旨,从头至尾没跟旁人提一个字,王爷就是想分辩两句也分辩不了。”
“如何分辩?司天监的人没提王爷,句句只捧着五殿下来,咱们王爷如今避还避不开呢,怎么能再替殿下开口?这就是个局!殿下还被软禁着什么都不知道,王爷想帮忙但又遭忌惮!这人是料准了我们只能干着急。”
有人还在纳罕,“你我都知道,这不是我们所为,多半是世子的心思,但……但也没听说过世子在司天监那边有人啊,有吗?”
众人看向郁慕诚,郁慕诚摇头,“子宥这些年虽胡闹,也会在各处安插些人手,但他从不结交权臣,也不跟各个衙门的人来往,就是暗中……据我所查,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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