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腻歪,挨挨蹭蹭的凑到郁赦身边来,舒服的靠在郁赦肩膀上,畅想道,“这边的行宫就算了,太大了,我住不过来,将来真一切顺利,你替我修个小一点的吧,年轻的时候当行宫,过上几十年后当养老的别院,好不好?”
郁赦点头:“好。”
钟宛曲起长腿,把手搭在膝盖上,笑着问道,“到时候你陪不陪我?”
郁赦依旧点头,“陪。”
钟宛眯眼看着郁赦,突然觉得有些话不必再问了。
不知为何,钟宛就是笃定,从心担心的那些事永远不会发生。
他和郁赦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现在,不是为了将来渐行渐远形同陌路的。
一行人走了足足有一天,傍晚时分终于抵达了行宫。
郁赦毫不避嫌,不许钟宛离开他身边半步,钟宛神情也很自然,好似两人本应如此一般。
崇安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旁人也不敢说什么,一顿热热闹闹的晚宴之后,众人各自回自己的院落。
崇安帝留给郁赦的宫苑位置十分好,地方距主殿不远,却又足够幽静,郁赦和钟宛里外赏看了一番后回了内殿,屏退众人后,钟宛轻轻吐了一口气。
郁赦一笑,“终于等到这一日了,怎么?倒害怕了?”
钟宛摇摇头,“不是害怕……子宥,你今天时时刻刻牵着我,刚才还故意当着旁人的面要他们给我准备这个准备那个,是有什么深意?”
郁赦顿了下,“这会有什么深意?”
钟宛咬牙:“没什么深意你那么大声的跟宫人说,我睡前必沐浴,澡盆里要放花瓣,花瓣要新鲜,还只要大红色花瓣是什么意思?!巴不得别人都知道我矫情?我何时洗澡要花瓣了?!”
郁赦尴尬的转过身,没说话。
“你……”钟宛抿了抿嘴唇,问道,“你是不是担心,皇上会顺手结果了我?”
郁赦沉默片刻,“不无可能。”
钟宛坐在床上,挑眉,“所以故意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你睡在一起,你要让皇帝投鼠忌器,怕杀我时伤了你,是不是?”
“有备无患。”郁赦坐了下来,淡淡道,“皇帝对你一向很温和,别就这么被他糊弄了。”
钟宛道:“自然不会。”
“我只是突然有点担心别的事。”钟宛把手搭在郁赦腿上,在郁赦腿上写字。
“宣琼是被郁王连累了,皇上不想郁王将来摆弄新帝,又被你迷惑了,觉得你将来会对郁王心慈手软,所以索性弃了这枚棋子,那还有别人吗?”
“除了我,谁还有可能影响到你?”
钟宛看了郁赦一眼,又写道:皇太后摄政……
郁赦心中一沉。
钟宛轻声道,“子宥,来的时候不是带了不少茶点吗?让你的人,给安国长公主送一点过去吧?”
郁赦同钟宛目光交汇,已明白了钟宛的意思,片刻后点头,“好。”
丑时,郁赦和钟宛躺在床上,都没阖眼。
钟宛抓着郁赦的手玩他的手指,郁赦由着他揉捏,轻声道,“睡吧,有事我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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