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开皇元年,光迁征粮五千石,去年,又征粮三千,今年洪灾之后,朝廷义仓就送粮过来,可现在,黄略居然说官仓粮食已经告罄,你敢信吗?”
容卿喃喃道:“我料得不错,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崔不去:“若我是你,就不会打草惊蛇,到了之后先调查清楚再说,若有罪证,哪怕是拿着他们的家眷威胁他们,再杀一批,抓一批,人头滚滚而下,局面自然就打开了。杨云也好,黄略也罢,他们若是敢闹,那就干脆闹大。”
他声音本来就低,只有容卿能听见,虽然慢声细语,娓娓道来,容卿却被他话语里的森然杀意慑得激灵一下,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
果然是杀人不眨眼的左月使,容卿想起与崔不去有关的诸多传闻,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刚过去没多久的千灯宴之变,连乐平公主最宠爱的人都敢动,还有谁是他不敢杀的?
容卿心头一寒,却忍不住皱起眉头:“似你这样办,其中必然会有被胁迫受冤枉之人,我们是来激浊扬清,不是来大开杀戒的!”
崔不去诧异:“那敢问容御史如今激了多少污浊之气出来?”
容卿压着怒意:“你不必激我,我是绝不会照你的话去做的!否则我堂堂御史,又与左月局鹰犬有何区别?”
没等侍女橘儿将青桔酒送来,容卿已经酒意上涌,跟崔不去说的这几句话,就耗尽他仅余的清明,容御史晃了晃身体,一头栽倒在酒桌上。
崔不去担心地摇晃他:“郎君!郎君!”
县丞李沿见状感叹道:“容御史为了灾情实在是操碎心,连日奔波,积郁胸臆,才会如此容易醉倒!”
黄略忙让人扶容卿去歇息,崔不去见状也想跟上,却见黄略笑道:“崔先生这几日跟着容御史到处跑,也辛苦了,今夜就好好放松一下吧!容御史是贵客,宴席还未散便倒下,为了你家御史,你也得给面子多喝几杯才是!”
崔不去推却不过,还真喝了两杯,然后双颊便肉眼可见地绯红起来,他连连摆手,一边咳嗽一边道:“真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见他狼狈模样,李沿武义等人都笑起来。
“崔先生真是实诚,让喝就真喝!”
“可不是,这叫有其主必有其仆!”
“我看崔先生比容御史豪爽多了,不知容御史此行可还有别的打算?”
玩笑之中,不知是谁,有意无意问了一句。
崔不去摇摇头,以手撑额,不胜酒力。
“我也不知,郎君去哪儿都不肯带上我,他、他不信我!”
七分诉苦,三分委屈,崔先生双目微红,似有流光,看来是真醉了。
见问不出什么,众人对他也没了兴趣。
唯独四处敬酒的李十四又溜达过来,手里握着一杯斟满的酒,非要塞到崔不去手里叫他喝。
崔不去想推,对方还沉了脸色。
“怎么,崔先生能喝别人的酒,就不能喝我的?我给的酒是有毒,还是怎的?”
崔不去眼神迷蒙地看他,流露出些许不解和无辜。
李十四笑嘻嘻抓着崔不去的手,半强迫他将那杯酒喝下去。
“崔先生,你既然混得如此不如意,为何不换个东家呢?”
“什……么东家?”崔不去眨眨眼,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像没听明白。
李十四:“容御史古板又固执,在这种人身边,连点油水都没有,崔先生连养活自己都困难吧?容御史乍到光迁,就想大干一场,却没问过别人愿不愿意,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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