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水了啊。”程恪说着慢慢把水龙头拧上了。
江予夺的胳膊还伸在水池上方没动,程恪咬牙小心地抓住了他的手,拽了回来。
江予夺的手和胳膊冰得吓人,伤口已经被冲得有些发白,但几秒钟之后,伤口里又开始有血涌了出来,看来江予夺说自己血小板低没骗人,这伤口现在看上去跟刚伤的没什么区别。
“你睡觉了?”程恪问。
“……没。”江予夺声音有些哑。
“那冲这么久?”程恪说,“我以为你……”
“我不敢动。”江予夺说,声音很轻,带着细微的颤音。
“什么?”程恪愣了愣。
“他们看到你了。”江予夺说,眉头拧了起来,嘴唇也有些发白。
“谁?”程恪问,“刚才打架的那些人吗?”
“不是。”江予夺还是拧着眉。
“那是谁?”程恪盯着他的脸。
江予夺脸上完全没有了平时那种嚣张和拽,拧着的眉和垂着的眼皮,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色,让他看上去居然有些可怜巴巴。
程恪的追问他没有再回答,只是沉默着。
在程恪想要把他拉回客厅的时候,他才抬起眼睛看了看程恪:“我没事儿,你出去。”
程恪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江予夺眼神里什么也没有,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又并不是完全的空白,莫名会让人感受到恐惧。
来自江予夺的恐惧。
程恪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客厅,坐到了桌子旁边。
他没有再往厨房里看,总觉得江予夺并不希望有人看到他这个样子。
程恪看着桌子上铺着的盐和几个烧烤还没吃完的袋子,轻轻叹了口气,拿过那瓶难喝得要命的酒,倒了个碗底喝了。
江予夺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踏实。
这个眼神跟江予夺平时的状态非常不匹配,感觉他根本不是个能拥有这样眼神的人。
不过这样的眼神,程恪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我见过的坏人,”江予夺说,“比你射过的子子孙孙都多。”
那时他的眼神跟现在就很像。
算了,不想这些了。
程恪不是个好奇宝宝,一直以来的教养也不允许他对一个交情不深的人刨根问底,甚至在脑子里想一想,都会觉得尴尬,有些不好意思。
他把跳到了桌上的喵抱了过来,捏着它的爪子抖了抖粘在毛上的盐粒。
“想偷东西吃是吧,”他小声说,把喵的爪子拿到它自己嘴边,“这些东西都很咸,你不能吃,不信你舔舔你爪子?”
喵没有舔爪子,只是在他手指上轻轻咬了几口。
“今天你就在这儿过夜吧。”江予夺从厨房里走出来说了一句。
程恪转头看着他。
江予夺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声音里的沙哑也消失了,这种变化让程恪有些吃惊。
……戏精的诞生啊。
但很快又为自己会有这样的第一反应而内疚,皱了皱眉没出声。
“你别一脸不愿意的,”江予夺拿过药箱坐到沙发上,拿了点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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