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个衣架子拍一拍就行,”江予夺说,“把绒拍松,以后洗完了晾的时候平着放。”
“……啊。”程恪点了点头。
进了屋之后他脱掉,坐到暖气旁边的地板上,好一会儿才把这一路走过来的透心凉给逼散了。
为什么没打个车?
是啊为什么?
江予夺一直没提打车,他居然也就没想起来。
他叹了口气,起身把扔在沙发上的江予夺的外套领起来抖了抖,叠好了放到一个袋子里。
犹豫了一下,他又去衣柜里拿出了那件一坨一坨的羽绒服,他原来的计划是这衣服就扔了。
但现在他想试试江予夺的方法。
他拎着衣领,然后用衣架对着羽绒服啪啪抽了两下。
似乎扛得住。
于是他挥舞着衣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噼里啪啦把羽绒服抽了一遍,再摸了摸,好像是比之前要强点儿了?
不过胳膊有点儿酸,这是个体力活。
程恪把衣服扔回柜子,还是重新去买一件吧。
他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打算洗个澡补补觉。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经过客厅的窗户,程恪停了下来,往外看了看。
他平时很少看楼下,现在天儿冷了,楼下小花园的花草都已经黄了枯了,看上去灰扑扑的没什么生气,人也基本看不见,显得特别寂寞。
不过他看了两眼之后就愣住了,盯着小花园喷水池旁边的长椅又看了一会儿。
为了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又拿过手机,对着长椅拍了一张,然后放大。
江予夺坐在长椅上,嘴里叼着根烟,胳膊撑着膝盖正在玩手机。
本来看着就非常寂寞的小花园,因为这个场景而变得更加寂寞。
程恪在窗口站了能有快十分钟,江予夺一直坐在那儿,嘴里的烟已经掐了,但还是专心致志地看着手机。
估计是在看那个修仙小说。
程恪实在是很佩服他,又看了一会儿,感觉一时半会儿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拿过手机拨了江予夺的号。
听筒里开始振铃的时候,江予夺抬头往他窗口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接起了电话:“怎么了?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了?”
“三哥,”程恪打开窗户,趴到窗口,狠狠地挥着手往小花园里到处指着,“你自己看一看,这楼底下除了你,还有别的人吗!”
“那你紧张什么。”江予夺说。
“我没紧张,”程恪说,“我就是跟你说,让你回去。”
“我一会儿就走,”江予夺说,“看完这章。”
“你现在就走,”程恪就开窗这么一会儿,已经觉得脸都冻疼了,“打车回去,太冷了。”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要真有什么不对劲我肯定给你打电话,”程恪说,“你不用这么一直守着。”
“好。”江予夺转身往小区大门那边走过去。
“那我挂了啊。”程恪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儿说不上来的滋味,情绪突然就有点儿低落。
“挂吧。”江予夺说。
接下去的几天,江予夺没有再在楼下出现,也没有联系过他,程恪松了口气。
他没有接触过江予夺这类仿佛生活在世界边缘的人,刺激而寂寞,也许这样的人性格就是这样吧,一天天的闲着,总得找点儿乐子。
今天程恪起得比平时要早,许丁的那现场表演安排在11点,怕他睡过头,许丁给他打了叫早电话。
程恪洗漱完看了看时间,还比较充足,于是拿过手机准备叫个外卖来吃,以防一会儿表演还没开始他就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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