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呼一声,扔了药膏,瓷罐碎裂溢了满屋子药味儿,而他已天旋地转被丁汉白制服在身下。丁汉白说:“我只是亲了你,你却扒我裤子?”
纪慎语质问:“你装睡?你不是吃安定了?”
丁汉白答:“瓶子是安定,装的是钙片。”
纪慎语挣扎未果,全是演的,从饭桌上就开始演!丁汉白虚虚压着对方,伤口真的疼,疼得他龇牙:“别动!既然烦我,又不想见我,为什么大半夜猫进来给我擦药?”
“师母让我来的。”
“哦?那我现在就去前院对质。”
“我同情你受伤!”
“那情伤也一并可怜可怜吧。”
“你是你,伤是伤……”
“那我明天打老三一顿,你给他也擦擦药。”
丁汉白的嘴上功夫向来不输,再加上武力镇压,终将对方逼得卸力。纪慎语不再犟嘴,陡然弱去:“就当我是犯贱。”
后面逼问的话忘却干净,丁汉白温柔地捧对方脸颊:“你就不能说句软话?”他俯首蹭纪慎语的额头,“敢在桌下踢我,就是恃宠而骄,那骄都骄了,不能关爱关爱宠你的人?”
纪慎语不满道:“都偷偷来给你擦药了,还要怎样关爱?”他藏着潜台词,全家那么多人,除了亲妈数他在意,何止是关爱,已经是疼爱了。
“这不算。”丁汉白悄声说,“你扒了我的裤子,起码也要让我扒一下你的。或者,我那天咬了你的嘴,你也来咬咬我的。”
纪慎语臊成南红玛瑙色,推着这不知廉耻的北方狼。
他气绝,八字都没一撇,这脸就先不要了!
第40章 没想出概括。
常言道病去如抽丝, 丁汉白却好得很快。一早, 雨没停便出门,去崇水那片破胡同接上张斯年, 师徒俩数日没见, 一见面连句热乎话都没有。
张斯年被雨声惊扰一宿, 困着,蜷在车后排像个老领导。丁汉白心甘情愿地当司机, 开着车在街上七拐八绕, 不确定目的地。
许久,老头受不了了:“孙子, 你到底去哪儿?我都晕车了!”
丁汉白乐道:“我看街景甚美, 带您老兜兜风啊。”他如同侦查地形, 在市区里最繁华那一带转悠,新盖的,待拆的,全装在心里盘算着。
张斯年问:“六指儿的徒弟答应跟你合伙了么?”
丁汉白答:“没答应。”何止没答应合伙, 连他这活生生的人都拒之于千里之外。“师父, 其实那徒弟就是我师弟。”他告诉张斯年, “自古师兄弟之间都容易产生点别的什么,你明白吧?”
张斯年耷拉着瞎眼,没明白。
“算了,回头有了喜讯再细说。”丁汉白不爱讲失败的事儿,没面儿,再不吭声, 直奔了蒹葭批发市场。那市场占地面积不小,没楼没铺,搭棚吆喝就行。而旁边的一条长街,也算个古玩市场吧,流动性强,基本都是业余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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