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薄荷精上来就没头没尾问了一句话:
- 在哪?
燕绥之被管教的目光催促,也没多说,言简意赅地回道:
- 看守所。
说完他便摘下智能机放进了透明袋里。
管教接过袋子的时候又往他手里看了一眼,“还有别的通讯工具么?那是什么?”
燕绥之把手摊开。
管教点了点头,让他进了会见室。
没两分钟,陈章就被昨天那个虎脸管教带来了,两个人看见燕绥之的瞬间都露出了一种麻木不仁但又有一点点心酸的表情,可见前一天都被伤得不轻。
陈章在桌前坐下的时候,又伸手按了一下腰。然后开门见山地扔给燕绥之一句话:“我仍然坚持昨天的态度。”
打死不说。
燕绥之也不急,只是有点好笑地问:“那你完全可以拒绝来会见室,就像昨天最初所做的那样。”
陈章抿着嘴,没有回答。
他其实是怕了这个实习生,他怕他拒不见面之后,这位实习生又像昨天一样,搞出什么事来诈他。诈一回他的情绪就要跟着激动一回,忐忑不安的滋味并不好受,他不想再上一回当。所以干脆来了,就这么面对面坐着,反而心里更有底一点。
因为只要不说话,主动权就依然在他这里。
“人带到了啊,会见时间老规矩一小时。”管教牙疼似的哼哼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大门嘭地关上,会见室里又开始陷入昨天那种令人窒息的氛围里。
陈章单方面窒息。
燕绥之一点儿也不急,他昨天临走前留下的话,今天说到做到。他还真就什么也不干,也不着急,就那么喝着玻璃杯里的清水,淡定地看着陈章。
“……”
十分钟过去,陈章开始挪凳子。
二十分钟过去,陈章开始抓耳挠腮。
三十分钟过去,陈章有点忍不住了。
他刚要张口,燕绥之突然伸出食指抵了抵嘴唇,示意他不要说话,安静点。
“……”
陈章要疯了。
就在他一脸崩溃地瞪着燕绥之的时候,燕绥之轻描淡写地扫了眼墙上的时间,然后拿出了一样东西,搁在桌子中央,“你不用说话,我今天也不打算问什么问题。现在还有25分钟剩余,我给你放一段录音。”
桌上的东西正是他昨天买好带进病房的录音笔,他录了其中一部分,不长不短,刚好25分钟。会见室不能带任何通讯工具,所以他才挑了个这么老式的东西。
好在虽然老式,音质却不错,放出来的内容清晰得就像响在耳边。
“我好久没看见他了,他过得苦不苦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