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在坐下的时候,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陪审团众人的表情,看得出来,他所希望传达的信息基本都传达到了。
不仅是他,燕绥之看了一眼陪审团,也觉得巴德刚才的询问目的已经达到了。
一旦嫌疑人认罪口供敲死了,整个案子基本也就没什么可翻转的了。
看,速战速决。
巴德在心里吹了个口哨。
法官的目光重新落在燕绥之身上,“到你了,阮野先生。”
燕绥之点头站起身,他没有急着张口询问,而是先将证人席上的关文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关文骥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皱着眉瞪着他。
“关文骥警官?”燕绥之被瞪了好几秒后,终于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我之前看过一些简单资料,包括你的,你曾经被警署处分过一次是么?”
关文骥收回瞪人的目光:“……是。”
“我看到那次被定性为暴力事件?”燕绥之又道。
关文骥:“……是。”
“因为一件案子有分歧,你跟同事起了冲突,所以各给了对方一拳?”
“对。”
燕绥之微笑了一下,温声问道:“你是个急脾气且容易被激怒的人么?”
关文骥:“……”
他妈的刚提完黑历史就扔这种问题怎么答?
而且别说巴德律师,就连他都能从这个问题里看到辩护律师的套路——先利用一些事实让他承认自己是个暴脾气,接着转到如果对方行为不合心意磨磨唧唧,他就会如何不耐烦,甚至威胁动手,再接着转到录口供的时候,他可能也有意无意地表露了一些,以至于给陈章造成了心理上的“刑讯逼供”效果……
这个套路他太清楚了。
于是关文骥斟酌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放缓了态度道,“其实不是,你如果仔细查了更多资料就会发现,我那天状态不好,事发前一天一夜没能睡觉,全扑在案子上。我相信诸位都能明白,过度疲劳的情况下精神状况不好,情绪失控,有时候确实会做一些反常的事情,事实上我那时候根本不清醒,事后我连自己究竟怎么出的拳因为什么话都记不得了。”
他这么说的时候,见鬼的辩护律师居然非常体谅地点了点头,最见鬼的是对方居然又顺着他的话帮他说了一句,“确实如此,而且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我记得似乎是5年前的事?在第三警署?”
搞什么?
关文骥又有点弄不清对方的意图了,连夜的办案让他这会儿脑子很不清楚,刚才巴德那样的询问他是有心理准备的,所以能应付得很好,不紧不慢。这会儿他就有点儿茫然了。
他楞了一下,点头道:“对,是的,没错。”
他下意识应答完,又觉得哪里不对。直到他看见对方辩护律师又点了点头,调出了什么资料准备去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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