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曼森兄弟也每年都当场定一批,送给老曼森和所有宾客。其实数量不算多,顶多40套。有一件事是尤妮斯后来发现的,她通过一些途径,看到了当时的出货单。单子上填写的数量是没什么问题,40套,但是运送载具每次用的都是银蛇。银蛇你们知道的,那个载货量装200套医疗舱都没问题。这些商人个顶个的精打细算,放着更合适的载具不用,是不是有点奇怪?”
他说着犹豫了一会儿,又道:“春藤的医疗舱也基本都用的他家,后来有一年老狐狸好像跟他闹了些不愉快,我听见老狐狸提过要终止他家的订单,换成另一家,但没什么顺理成章的理由。那之后没多久……可能两三个月?他就……死了。之后春藤医院的医疗舱就换了。”
“死因?”顾晏问。
二十七八年前,他也才四五岁。联盟每年死那么多人,商人也不在少数。他对这些陈年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印象。
乔说:“用药过量,一种止疼药。”
“止疼药?”
“他一直有严重的神经痛病症。”
在他们交流的过程中,尤妮斯已经转了几次镜头,挨个提了几位客人,这些都算是熟人。
“……克里夫先生,不出意外,他又拽着我爸和肯·曼森先生发表感言了。‘没有二位,我起码要多花六十年才能抓住这条飞梭机生产线,还有那几条A级运输轨道’,巴拉巴拉,年年都是这个开场白,我都会背了。”
“啊——坐在他旁边的是他儿子,比我略大一点,叫什么来着我忘了,姑且称他小克里夫。我不是很喜欢他的眼神,他看他爸后脑勺的眼神,活像在说‘什么时候你们这帮老不死的才能退位让贤’,他看我爸的眼神更讨厌。我觉得他不喜欢任何根基深厚的家族,可能是嫉妒?再等二十年他估计能继承家业,提前为二十年后的我自己默哀,要跟这种人打交道真是见了鬼了。”
燕绥之表情依然很淡,眉尖却挑了一下。
现在住在悍金酒店的,就是所谓的小克里夫。二十多年过去,果然一代换一代,一家之主的位置已经换了人。
“他不喜欢家族?”燕绥之顺口提了一句。
乔说:“我跟他打交道有限,尤妮斯更多,据她说是这样。跟他聊久了,能从他的某些语气和目光还有一些细节动作上感觉到,他不喜欢家族,尤其不喜欢我家。”
燕绥之点了点头。
“怎么了?”
“没什么。”燕绥之淡淡道,“想起他之前玩扑克的样子,觉得有那么点儿意思。”
“什么样?很拽很欠揍?”乔咕哝。
“黑桃和红桃很随意地丢在远处,方片放在面前,手里把玩的是草花。”燕绥之记忆力很好,回想的时候甚至能复刻克里夫当时的表情和小动作。
“所以呢?”乔茫然地看看他,又求助似地戳了顾晏一下,“帮帮忙,我感觉我又回到当年选修课的时候了。”
乔小少爷脑子进水选修法学院的课时就是这样,全班大部分人都在燕绥之的提示下若有所思,唯独他一窍不通,只能左戳柯谨,右捅顾晏,求个更明白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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