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默然无语看了这位朋友两秒,拉开车座底下的便携医疗盒,指了指说:“吃药。”
说完便替她关上了车门。
毕竟是病了,菲兹上了车便不再叽叽喳喳,接了杯热水,安安静静地呆在后座。
燕绥之和顾晏反而有些不习惯,时不时会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确认她还没烧晕。
“你们要不要把前后座的隔层封上?”车子行驶了好一会儿,菲兹才慢半拍地想起来,“我怕传染给你们。”
“没事。”燕绥之笑说,“真传染了也没关系,反正最近都泡在医院,发烧了抬手就能让医生扎一针。”
菲兹呸呸两声,“别乌鸦嘴,烧起来多难受。”
“不过说起来——你们最近都会呆在医院吗?不晾着那个当事人啦?”菲兹说,“昨天事物官还感叹呢,说那种脾气的当事人,就得碰上你们这样的,多晾他几天他就知道急了,免得满嘴跑马兜圈子。”
顾晏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你们还议论这些?”
“当然啊,关注度这么高的案子,所里高层包括合伙人们都很有兴趣。”
菲兹说起杂事就来了兴致,黑眼圈都没那么重了,“你们前些天不是晾着当事人到处出差嘛,合伙人大佬们屁股都坐不稳了,还问过你的事务官亚当斯你究竟有没有胜算,打不打算好好准备,还逮住我问过一回,就因为咱们是邻居。”
“是么?”燕绥之说,“南十字也不是小所,什么大案子没见过,不至于这样吧?”
菲兹说:“上次酒会不是出人命了么,挺影响律所形象的。他们大概希望能借这个大案子好好出回风头,所以巴不得你们整天整夜不睡觉,扑在这案子上,以表诚心。我跟他们说你们查有利证据去了,免得他们又瞎操心。”
……
春藤医院清早倒挺忙碌。
顾晏刚进门就接到了一通通讯,来自于当事人贺拉斯·季的看守警员。
“是我。”顾晏说,“我这里有点事,会见时间可能要往后推半个小——”
“不用推不用推!”菲兹正在刷智能机挂号,闻言连忙冲他们挥挥手:“看病我还是没问题的,你们忙你们的去吧,不用跟着我耽误时间。”
对方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顾晏“嗯”了一声,冲燕绥之道:“你跟菲兹在这里,我去贺拉斯那边看看,有点突发情况。”
“什么情况?”
顾晏切断通讯说:“没说,只说要取消会见。”
这种状况对他们这些大律师而言其实并不鲜见,处理起来很有经验,不算什么大麻烦。
顾晏打了声招呼,便先过去了。
燕绥之陪菲兹去了诊室。
医生一边给她绑了个基础体征测量仪,一边问道:“怎么烧起来的?”
菲兹小姐又把她睡浴缸的壮举复述了一遍。
医生听得直皱眉,“就那么睡了一夜,家里人也不知道喊你?”
菲兹撇了撇嘴说:“光棍一个,没有家里人,谁能发现啊?”
“抱歉。”医生朝燕绥之只看了一眼,大概是错把他当成菲兹的男朋友了。
医生尴尬地咳了一声,又道:“不过下回真不能这样,不说别的,皮肤也受不了呀。你们年轻人单独过日子可真是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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