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家庭原因……有时候挺容易走极端的,尤其刚到南十字那两年,一度快要有被害妄想症了。后来发现了一个好办法,这才免于沦落成神经病。”
燕绥之顺口问:“什么办法?”
“周末休息的时候,去德卡马甚至联盟各地的广场,或者福利院。买点喝的,甜一些的那种,找个安宁的角落,坐一个下午。”
燕绥之微微愣了一下。
这是他很久很久以前曾经跟学生提过的减压方法。只不过当时是私下里,在他的生日酒会上,听到的也都是他那些直系学生。
菲兹并不是其中之一,却做了类似的事情,也算一种朋友间的缘分了。
“在那些地方坐着,你总会看到很多瞬间。”菲兹眯起眼睛回想着。
有很多人会站在某个流浪音乐家面前,安安静静地听完一整首,然后送出一些心意和夸奖。有人因为坐在同一张歇脚的长椅上就笑着聊起来。有人会扶起玩闹中跌扑在地的孩子,有人会对别人撒欢而过的宠物露出会心的笑。
“每次看到那些瞬间,就会抵消很多消极的念头,会觉得好像变态也没那么多,温和充满善意的人永远占据多数。”菲兹耸了耸肩,“当然,这只是我的片面想法。不过当时有件事让我乐了很久。”
她说着,朝顾晏的方向瞥了一眼。
跟顾晏相关的,燕绥之总是很有兴趣:“哦?哪件事?”
“每年律所新来的人里,总会有一批沉迷于我们顾律师这张帅脸。男女都有,但他活像开了信号屏蔽仪你知道么。就是那种——方圆八公里以内人畜不分,统统称为活物,什么男士女士……世界上有男女?”菲兹绘声绘色地槽顾晏。
“——就是这种。反正我刚进公司的时候,他根本不理我。我怀疑他当时连新来的行政人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菲兹小姐借机告状。
燕绥之一直弯着眼睛在笑。
顾晏很想反驳说“那还不至于,我毕竟没瞎”,但他不喜欢打断别人的话,所以只得任由对方胡说八道下去。
“后来就有一次,很巧,我去福利院坐着看那些小朋友打闹,看那些非亲非故的捐赠人、志愿者跟那些小朋友聊天,结果被顾看到了。我不知道我这行为让他联想到了什么人或是什么事,反正从那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就温和些了。搞得我一度以为他看上我了,后来发现我想多了。”
“……”
顾晏默默捏了捏鼻梁,万分无奈。
“你上车前喝酒了?”顾晏问。
“没有啊。”菲兹说,“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今晚似乎非常……兴奋。”顾晏说。
菲兹点头:“”没有似乎,我就是很兴奋。知道你们跟我在做同样的事情,我实在很高兴。”
“你之前不知道?”这倒是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
“不算知道。”菲兹说,“你们在律所的动作不多,我哪里能知道你们究竟在干什么?但有过很多猜测——”
她看向燕绥之说,“当初你拿着报到证来的时候,我就开始猜测了。因为我实在很少收到你这样履历甚至其他记录都一片空白的人。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你是哪一边的,也不清楚你是好是坏。但我就想给南十字搞点麻烦,收一两个不稳定因素,所以我问都没问就收了你的报到证。事实证明,我眼光还行。”
“为什么?”顾晏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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