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完说,“总之他见不得你这么大的小孩在外面瞎晃悠,把自己的命给晃没了。”
南廷不知道说什么。他低声道:“对不起。”
“嗯?”
南廷又沉默了一会。半天,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说:“以后我保护你们吧。”
小完:“……”
他像是反应了一会,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真的。”南廷有点局促不安,他不知道该怎么合适地表达。
“你能别给我们添麻烦就不错了!”小完很无奈地笑出声,“还保护我们呢。”
“你要是真想保护我们,还不如赶紧想个办法把徐哥治好。”
小完也只是顺口一说。他试图把“治好”这件事变作希望刻在脑海中,好让绝望不至于那样快地降临。
但南廷知道那是没有用的。欧律诺摩斯之水一旦沾上就永远无法去除,它只会让一个人慢慢地、慢慢地,彻底腐烂。
他没有说出来。
毕竟他只知道怎么杀人,并且精通于此。这样的他救不了任何人。
徐瑞尸体一样地在床上躺了两天。第三天的下午时候,他终于睁开了眼。
这时候外面已经又下起雨了,所有人都不敢出门。见他醒了,红毛和小完立刻大呼小叫地把他围住了:
“徐哥醒了!”
“咋样了徐哥,疼、疼不疼啊?”
徐瑞艰难地动了动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也就那样。”
红毛“嗤”地一下笑了,嘴角扭得比哭还难看:“你逞你妈的强呢。”
徐瑞清醒了之后就开始坚决反对他们把自己送到医院去。
“你们别他妈的管我了。”他说,“多大点事,擦点药过几天就长好了。还是说把我送进医院让那帮龟孙子把我关起来,你们就开心了?”
他和红毛的想法差不多:“那群畜牲他妈的直接把毒药加在雨水里!多少和反叛军没关系的人得淋到这雨啊,他们还能把所有人都杀了不成?要我说,他们就是想骗我们去医院,好把我们一个一个抓住——真是想得美。”
徐瑞怒气冲冲地说着,脸上的皮肤已经彻底发黑、开裂,几乎看不出五官的轮廓来了。
南廷站在房间的角落里看着这个将死的人类。
他甚至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在说笑。
还是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徐瑞不肯去医院,其他人也不能强拖着他去,但同时,自然也不能离开村庄半步。
于是南廷也跟着在这里留了整整三天。他有时候会帮徐瑞涂药,有时候会问一些问题。尽管他知道,这些事都不能延长这个人的生命。它们是毫无意义的,不论是对徐瑞,还是对本应该踏上逃亡之路的自己而言。
但南廷试图说服自己,说不定这能让他腐烂得慢一点呢?
三天时间里,可能是因为地处偏僻,南廷并没有再见过别的村民。但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所有人都像前两日一样一言不发地忙自己的事时,屋外忽然有了别的动静。
——有人敲响了民居的房门。
客厅里的小完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啊?”他叫了一声。
屋外却又是一阵安静,只有淅沥的雨声传来。新的一场雨已经下了三天三夜。虽然只是正常的雨季来临,但这里的住民已经对雨水有了心理阴影,绝不会在下着雨的深夜来敲门。
小完犹豫地站在门口。门上没有猫眼,他只能偷偷从窗户缝里往外看,依稀间,瞥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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