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到底有多少欧律诺默斯之水的库存,在以前,这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池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来试图抹杀掉自己——或许池认为当雨足够大时,总有一滴雨水能逃脱他的能力,穿过那些保护他的泡沫,落在他的身上杀死他。
但他错了。
南廷觉得他也许对自己这个曾经的手下还是不够了解。当他被困在基地里日复一日地做那些为了谋杀某一个人而做的训练时,池大概已经忘记了,他关住的是一个被所有人视作怪物的东西。
这之后的路程中两个人始终没有再开过口。但南廷觉得闻缜的心情很不错,和自己的沉重全然不同,因为他的心跳比平时快一点,呼吸也很平稳。雨停了之后的十分钟,他们走到了树林的边缘处。
于是南廷问:“你在高兴什么?”
“你觉得我很高兴?”
又是那种他最擅长的转移疑问的手段。南廷说“是”。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很高兴的。”
“……”南廷停顿了一下,“可是小猫死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去看周围的景象。断枝残叶,一片荒凉。他的目光有些空洞,也许他想说的不仅仅是小猫死了。
“你救不了它。”
“我能救。”南廷很固执地说,“只是……”
“但是你救了我。”
南廷又不说话了。
“后悔吗?”
“嗯?”
“救了我,一个你不喜欢的人。”闻缜说,刻意在话的末尾念囔逢出重音,“是不是觉得很不值得?还是说有的时候,你已经忘记了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
“在你眼里,我和他差不多吧。”闻缜继续道,语气平静,像是在叙述某个事实,“我们都只看着你,连一只小猫都不会去同情。”
南廷不能再放任他继续说下去了,但又想不到什么能让对方闭嘴的方法,语言表达能力更没有好到能说服对方的程度、情急之下,他伸手,一把捂住了对方的嘴。
闻缜:“……”
南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只是说:“我不记得你以前会说这么多话。”
闻缜的眼角弯了一下。可能是笑了。
他用眼神示意南廷松手。
南廷没动。
闻缜用某种半开玩笑的警告眼神看着他,示意他把手拿开。
南廷:“?”
然后他感觉到掌心有温热的触感一擦而过,又停住。不像是嘴唇,因为湿漉漉的。
南廷迷惑了一瞬。
紧接着:“……!!!”
他飞快地把手收回去了,睁大了眼睛去看对方的脸:“你……!”
闻缜眯了眯眼,露出某种得逞的表情。
他漫不经心地说:“说了让你拿开。”
“脏!!”那只手甚至刚捡过小猫的尸体。
“你不是刚洗过手了吗。”闻缜不以为意,“还是用泡泡洗的。”
南廷彻底失去了和他解释的力气。
“我是想问你——要进去吗?”
又过了好一会,南廷才回过头去,发现他们已经彻底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或者说,他们来到了一大片树林中间的空地上——他们的面前有一座砖石砌成的白色的类似于城墙的东西,再往里看,能隐约看见房屋的尖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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