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尔医生,直接请康纳尔牧师为自己写一封证明西风号海难事故的信件,再加上委托人需要的信件,这样完美地把两件事合成了一件事,然后就能离开黑礁镇了。
约翰精神一振,加快了步伐。
黑礁镇的面积不大,数分钟后约翰登上了山坡,冰冷的海风吹得他浑身不适,鼻子都冻得有些僵硬了。
地面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甚至蔓延到了教堂顶端的黑色十字架上。
这太奇怪了。
约翰低头观察,神情凝重。
昨晚下雨,今天的天气也不好,按理说地面是很难结霜的。
而且这些霜太完整了,根本没有人踩过——结霜一般在深夜或者凌晨——这怎么可能?现在已经是中午了,难道一个上午都没人走过这条路吗?
“啊!康纳尔牧师!”
一声凄厉的惊叫,从教堂那边传来。
约翰感到自己的心往下沉。
他看到一位修女跌跌撞撞地跑出教堂,被门口的白霜滑了一跤,修女来不及爬起就对着教堂后面的一栋房子高喊:
“阿贝尔医生!救命!”
“出了什么事?”约翰急切地问。
修女看了约翰一眼,发现这是个陌生人,身体顿时下意识地往后缩,她的表情更惊恐了,慌乱地喊着阿贝尔医生。
显然,教堂里面出事了。
既然需要医生,情况可能很严重。
约翰顾不了太多,他冲进了教堂。
到处都是白霜。
墙壁、天花板、圣水盆、座椅,以及最前方的祭坛。
厚得简直像室内下了一场雪。
这座礼拜堂里空荡荡的,出事的地点可能在后方的圣职人员休息室。
约翰沿着白霜的轨迹往里面跑,一眼就在走廊尽头看到了一扇被打开的门,门框仿佛嵌在了冰雪里,都看不见墙壁本来的颜色了。
房间里有一个壁炉,但是火早已熄灭,木柴上都结了一层霜。
其他家具就更不用说了,房间里是一片可怕的白色。
一位穿着黑色牧师袍子的老人躺在地毯上,他的眉毛头发挂着冰凌,瞳孔也是白色的,活人的眼睛不可能有这种颜色。
老人的表情极度扭曲,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他像是被冻僵了。
约翰突然看到地上有一张照片。
照片没有被任何白霜覆盖,它在那里,与整个房间格格不入。
“这是……”
约翰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一张老旧泛黄的照片,背景是一处庄园,照片上有两个人,其中一位穿着牧师的衣服。
照片背面用黑色墨水写着“1872,布兰登庄园。”
布兰登,就是这桩遗产纠纷案的委托人姓氏。
这是委托人的父亲老布兰登先生与康纳尔先生的合照。
什么?约翰为什么会知道,他是怎么认出年轻时候的康纳尔牧师?
因为这张照片是他从伦敦带来的!
看这背面的划痕,还有边缘部分的小残缺!约翰用自己的记忆力发誓,这就是同一张照片!
是委托人亲手交给约翰的。
要请康纳尔先生作证,自然要拿出可信的东西,才能让老人回忆起几十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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