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已经指望不上了。
不过没关系,约翰有计划B。
——找机会仔细翻看康纳尔牧师房间里的文件与书信,然后模仿字迹,伪造一封亲笔信。
伪造这种书信最重要的是印章,其次是笔迹。
印章就在书房里,约翰刚才已经看到了它的位置。
当然,伪造书信是非法的,不过委托人既然敢直接请侦探来找康纳尔牧师,说明受洗证书没有问题,至少康纳尔牧师不会否认,那么约翰现在只是……灵活机变。
约翰揉着额头,对着端食物走来的医生助手道了一声谢。
“你们那艘船上有多少人?”阿贝尔医生一边写关于海难的信件一边问。
“乘客就三个人,水手加上船长总共有七个,找不到的……可能遇难了。”
约翰语气沉重地说,他刚往嘴里塞了一块烤土豆,就发现书房里的光线在变暗。
他立刻往窗边走去。
天空完全被乌云填满了,只是一会儿工夫,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真糟糕,酒馆老板让我天黑之前回去的,现在可是下午三点。”约翰自言自语。
很快约翰就失去了自嘲的兴趣,因为站在诊所的窗边,能清楚地看到下方海面的变化。
海水像是一口煮沸了的汤锅,浪花翻腾不歇。
三根灰黑色的烟柱缓缓“升”起,简直让人怀疑海面下藏了一艘蒸汽轮船,在用烟囱排出浓烟。
黑烟非常显眼,远远望去,就像跟天际低垂的乌云连在了一起。
“真的是火山!”
察觉到异样,同样凑到窗户旁边张望的阿贝尔医生脸都吓白了。
他慌忙喊着助手的名字,叫人收拾行李。
“诊所里还有患者。”约翰提醒。
“来不及了,”阿贝尔医生满头大汗,“我们抬不动这么多人,如果火山爆发,整个城镇的人都跑不掉,就算是山坡上的房子,也会被喷发的岩浆与石头摧毁。”
约翰跟着医生跑下楼,提醒道:“通往黑礁镇外面的桥梁与道路都被洪水冲垮了。”
“能走多远走多远,我知道山里的一条小路。”
阿贝尔医生慌乱地把财物、证件往箱子里面塞。
这时修女忽然跑了进来:“医生,不好了,康纳尔牧师醒过来挣脱绳索疯疯癫癫地往山下跑了。”
“什么?”
医生震惊,他用了对待精神病人的束缚带,还能被挣脱?
但是现在也没时间去追,阿贝尔医生急忙让修女去看外面的情形。
约翰心里记挂着老牧师的印章与信件,事态紧急,他只能做一次小偷。
几分钟后,约翰怀揣着一叠封裹好的书信(模仿对照用)与印章,与拎着行李箱的阿贝尔医生一起匆匆出门。
“修女呢?”
“她不肯走,在祈祷。”
“你的助手呢?”
“他坚持要回家去见祖母。”
阿贝尔医生头也不回地往前跑,约翰看了一眼躺在诊所里的人,心中迟疑,但也知道这时候犹豫等于送死,于是飞快地把这些人身上的绑带解了,至少灾难来的时候能跑能动。
虽然他们都昏迷不醒,如果挪动还会伤势加剧,但是万一呢?
约翰的动作很快,等他追出去的时候,还能看到阿贝尔医生的背影。
地面在轰隆隆地震动,乌云的灰色里透着诡异的暗红。
一阵海风吹来,硫磺味浓得呛鼻。
街道上忽然出现了一条裂缝,并且不断地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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