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带被切断了。”
这个伤口更细,只流出一点血就止住了。
致命处还是胸口。
尸体就像被放上祭台的奴隶与战俘,先割断手脚的筋,再切断声带,最后挖出心脏供奉给神灵。
约翰站起来在房间里看了一圈,然后从床底下摸出了一个纸团。
纸上已经浸满了血迹,又被揉烂。
这时桑格先生、列车员、银行家的秘书都站得远远的,包厢门口只剩下盖密尔。
约翰指了指纸团,露出恳求的表情。
侦探从刚才餐车里的对话相信,那位沉睡在美洲的古神,盖密尔很不喜欢,所以宁可抹掉金币上的气息,避免詹森与那位古神的力量在金币这个媒介上长久纠缠,加深联系。
这种做法可以用人类的视角解读为占有欲,蛮横粗暴,约翰却不敢忽略这背后的第二个可能——即那位古神强大而危险,盖密尔也没有把握可以战胜对方,所以哪怕一点点风险,盖密尔也不打算让詹森去试探。
盖密尔不在乎这趟火车上的人类生死。
可是盖密尔一定乐于“解决”这些厄运金币,避免血祭过多的金币,有一天漂洋过海“唤醒”美洲的那位古神。
捋清了局势,约翰理直气壮地指望邪神的援助了。
詹森肯定留在餐车,防止金币再次杀人,盖密尔过来寻找那个激发厄运金币力量的东西。
侦探的机灵果然发挥了作用(不,是盖密尔读过侦探小说,知道人类命案现场发现的纸团是重要线索)。
在他摆出恳求的姿态后,这个纸团就自动漂浮起来,然后摊开。
像是时间倒流一般,血迹消失,纸上出现了凌乱的笔迹。
不是遗书,而是察觉到事情不对之后做的记录。
银行家鲍尔今天在图书馆磕到脑袋之后,他就开始想起一些不对劲的事情。
“……我发现自己忘记了这袋金币的具体数目,无论怎样回忆都想不起来。”
纸上的字迹逐渐变得错乱,预示着银行家恐惧的内心。
鲍尔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发现,约翰却不奇怪,看阿贝尔医生就知道了,人类的记忆会被神秘力量蒙蔽,完全察觉不到那些反常的地方。
鲍尔在纸上写了一段人名,对应着卖出去的钱币数量,以及他拿到的钱。
这样仔细统计,即使再傻的人也知道不对了。
除非那不是一小袋金币,而是一麻袋金币,否则不可能来回卖好几次,还没有卖完。
银行家鲍尔记得自己装金币的古董盒子,最多只能放得下五十枚金币。
结果现在他身边还有二十多枚。
他今天还卖了一些金币给美国汽车商人!
“诅咒,诅咒是不可能存在的,这一定是什么人在搞鬼……”
鲍尔写到这里的时候笔划出了长长的一道折线,然后是放大的,重复的三行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字迹彻底凌乱,然后整张纸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揉成一团,重新浸透血迹,落回床底。
“他开始心神不定地再次检查金币的时候,发现金币的数量又出现了误差?”约翰开始推理。
根据那个意大利乘客的证词,银行家在离开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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