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呆滞的木偶。
阿贝尔医生同情地瞥了列车长一眼。
“托纳提乌。”
詹森深深皱眉,果然是一个非常麻烦的古神。
难怪盖密尔毫不犹豫地抹掉气息,让金币四处溜达,也要切断詹森留在金币上的联系。
“这么说吧,如果当初我在黑礁镇感觉到要苏醒的古神不是盖密尔,而是托纳提乌的话……我会立刻就跑。”詹森面无表情地说,“所以康纳尔牧师真正应该选择的躲藏地点不是冰岛的黑礁镇,而是去美洲大陆。”
约翰干咳一声,尴尬地望向盖密尔。
阿贝尔医生不知道,他却知道,盖密尔找了詹森两年,当初詹森肯定离开黑礁镇就跑了吧!
“古神……似乎都不太好招惹,不是都得跑吗?”约翰试探着问。
“那不一样。”詹森回答。
“很不一样。”盖密尔强调,他似乎有些愤怒了。
车厢的晃动加剧,蒸汽列车的轰鸣声变调,好像无数个声音在惨叫。
阿贝尔抱住脑袋,他眼前发黑。
幻象一闪即逝。
盖密尔恢复了平静。
医生战战兢兢地请求到车厢外面查看情况,约翰懊悔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把医生推了出去,同时又可怜自己,竟然没法逃脱与神秘的进一步接触。
约翰把呆滞的列车长搬到旁边的位置上,重新坐下,疲惫地说:“康纳尔牧师的笔记我在黑礁镇失落了,所以我对神秘学并没有更深的了解,我回到伦敦之后阅读了一些跟神话传说有关的书籍,包括美洲的冒险小说。”
因此侦探才能根据心脏消失的祭品特征,推测出诅咒的真正来源。
“托纳提乌是一个非常残暴的古神。”詹森重复了一遍,“不仅是对人类,对同类也是。”
约翰瞳孔收缩。
詹森继续说:“它喜欢吞食同类,几乎吃空了那片大陆的所有邪神,无论是主动招惹它的,还是弱小初生的神。”
——邪神死后,它们的记忆会变成一种破碎的无形物质,游荡在这个世界。
新生的邪神会吸收这些物质。
所以詹森知道“北欧海神”是比较懒散的古神,选择交一个通关申请(虽然最后没能蒙混过关),如果面对的是托纳提乌,詹森不会去杀康纳尔牧师,他会第一时间跑路。
绝对不是绕地球两圈,一路找人类城市躲藏,试图甩掉盖密尔的那种跑路法。
因为托纳提乌曾经为了吞掉一个邪神,直接吞掉了一座人类城市。
“我会躲到月球上。”詹森语气冰冷地说。
侦探下意识地一仰脖子,然后发现自己坐在车厢里,看不到天空。
就算看到,现在也是白天……
不对!
约翰忽然站起来,惊疑地问:“我们本来还有三个小时就抵达瑞士境内,可是窗外的这座雪山距离怎么没有变过?”
“我在发现金币跟托纳提乌有关之后,就把火车带进了这里。”盖密尔表示是他动的手。
约翰松了口气,缓缓坐下。
好险,差点被吓死。
“呃,这好极了。毕竟我们逐渐‘逮捕’金币,剩下的金币发现不妙会跳窗逃跑。”侦探一边硬着头皮宽慰自己,一边慌乱地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时间缝隙吗?待得久了,车上乘客会不会出事?
盖密尔提醒他:“你是愿意整列火车的人死,还是托纳提乌被血祭的声音吵到苏醒?”
詹森紧接着说:“如果两个都不想的话,就尽快去找金币与那个古董金盒。”
约翰:“……”
看着侦探一脸纠结,欲言又止地离开车厢,詹森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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