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纤细的胳膊把车钥匙举得老高,似乎下一秒就要使出全身力气掷出去。
“行啊,我还你!”
沉甸甸的车钥匙被狠狠砸在水泥地上立刻四分五裂,摔出来的机芯骨碌碌滚进了下水口。
蛮横无理的omega大口喘着粗气,又往碎裂的外壳补了两脚,转身回到自己车上发动引擎,底盘轰隆隆的嗡鸣声像要吃人的怪物。
他又气又惊,怕贺靳屿发火,更怕贺靳屿不发火。
车前灯将贺靳屿整个人罩在光里,alpha还是那样高大健硕,沉稳冷漠,似乎完全不为唐钰宁过分的举动所愤怒。他对上车窗后那双惶怒失措的漂亮眼睛,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弯下腰把碎片拾进掌心,尽数扔进垃圾桶。
轮胎碾轧着地面发出极刺耳的噪音,越飞越远,回声响彻在停车场内。
唐钰宁眼泪大颗大颗往外掉,砸在名牌裤子上晕出几片不好看的痕迹。
他从小就是被捧着长大的。他说要星星,唐老爷便花几百万买一颗让他取名;他说要去留学,唐老爷就给美国最好的大学捐去三栋楼,单为一个名额。
唐钰宁就是在大学认识的贺靳屿。
贺靳屿是学长,很聪明,据说初高中就跳过级,成绩总是名列前茅的,二十三岁便修学着有奖学金的双学位。不过最为人称道的还是他顶级alpha的身份和惊为天人的外貌。
唐钰宁头一次对一个人产生某种情愫。
于是他拼命想“得到”他。
唐老爷能帮他摘星星,却无法帮他摘月亮。
唐钰宁之前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唐老爷送给他足以加入万弘董事的股份,他原本嗤之以鼻,又在得知贺靳屿入职万弘后欣喜若狂。
于是靠着校友和股东的双层身份,唐钰宁死缠烂打,实现了世俗意义上对贺靳屿的“占有”。
他睡过贺靳屿。
顶级alpha的信息素比唐钰宁在国外尝过的禁品更加刺激。他甚至无法呼吸,似乎每个细胞都在被操干,omega感官上的巅峰不过如此。
他们睡过很多次。
唐钰宁抚摸过贺靳屿每一码肌肉。
但他如今似乎依旧狂奔在“得到”贺靳屿的路上,这片森林被雪掩雨打,方向缺缺且没有尽头,任何人都会迷失在这片缄默广袤的林地之上。
这片“森林”正缄默地站在停车场门口。
保安惶恐地向贺靳屿问好,不知道老总怎么会从停车场走出来。
贺靳屿原本想走到万弘门口打辆车,结果手机十分“配合”地没了电。...现金肯定是没有的。
大堂前台下班早,加上刚才唐钰宁吵吵闹闹半小时,张秘书应该已经走了很久,再叫回来开办公室,麻烦。
不想跟满脸殷勤的安保说话。
贺靳屿在第五个安保准备开口问好之前,迈开步子准备走回瑞府。
湾区离市中心近,从万弘走过去十五分钟左右。
高大帅气的alpha惹得路人们频频回头。贺靳屿往围巾埋了埋,只露出黝黑的眸子。
他今天莫名疲惫,不知道是不是晚来的冬乏作祟,脑袋发沉。
不过最近工作忙,一天得看八本密密麻麻的合同,饶是刀枪不入也会累。
此时大脑接收到胃部传来的信号,贺靳屿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晚饭。
可是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贺靳屿一袭西装配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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