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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载蓝牙传来一道急切的女声:“小屿?昌渠、他,你爸他出事了!”

贺靳屿猛地打转车头拐进往本家的路上,余扬的运动水杯差点脱手,吓得他立马握住安全带。

男人声音沉稳,镇定地问好情况,在得知贺昌渠是服下过量镇定剂才昏迷时,抓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车内气氛骤降,信息素把周遭熏染得跟南极一般严酷。

贺靳屿直到下车也没说半句话,后者思衬了会儿自己是呆在车上还是跟过去。

“下车,坐客厅等我。”

“噢..。”

进门后就看见贺铭贺纪俩孩子挤在沙发上看电视,余扬乖乖坐过去,贺铭水晶球似的眼珠子看了他一眼,竟是有些恐惧的意思。

余扬扭头看向楼梯口与贺靳屿交谈的女人,心想那应该就是他的后妈了吧。

中年女人保养得当,但此时紧致的轮廓覆满了疲惫,硬生生叫余扬感受到几分衰老。

“余扬哥哥,”贺铭抱着贺纪,向他靠近,“你也来啦?”

余扬怀里抱着书包,微微低头与小女孩对视:“嗯。”

贺铭没再说话,脑袋轻轻靠在余扬胳膊上,看不出半点以往古灵精怪的劲儿。

余扬静静给她们依着,他的影子笼着两个孩童,像堵轻屏格挡去事发突然带来的害怕。

“小屿,是阿姨的错。”继母声音哽咽,贺靳屿抱了抱她,有力的安抚着这个几乎被自己看作母亲的女人。

“爸本来就固执,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就算放十个保镖盯着也拦不住,何况您呢?”

继母抹去眼泪:“你去楼上看看他吧。”

贺昌渠此时已经在私人医疗团队的治疗下恢复了神志,眼睛半阖不阖漏出点眼白,毫无血色的唇在抢救中发干起皮,看起来与活死人无异。

当他听见贺靳屿叫医生们出去时,挣扎着撑开了眼皮,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把嗜血的钝刃,往自己亲儿子身上扎。

贺靳屿拉开椅子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形容枯槁的男人。

“滚...!”

贺靳屿被贺昌渠硬撑门面的愤怒惹出星点笑意。

“这么多年了,您还没接受现实么?”

贺昌渠死死盯着他。

贺靳屿把玩着输液瓶垂下来的开关,轻轻将滑轮扭到不出液的位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如何。”

贺昌渠却没被激怒,反而像抓住什么把柄般狞笑道:“我想这点...靳嘉苓比我体会更深吧?”

输液阀被关闭后开始倒流,扎在贺昌渠胳膊上的针管不断引出厚红的血液,皮肤吸裹着有弧度的针头,一缩、一缩,折磨着贺昌渠麻木的感官。

房间里只有医疗设备规律的电子音。

“害死她的...不是,我。”

贺昌渠梗着气的干哑嗓音就像在用指甲撕挠贺靳屿铁铸的心门,一下下发出尖利恶心的刮擦声。

“是你。”贺昌渠笑容扭曲,肺泡哄哄作响,“这女人是被...我...和我的种...一枪一枪打...打死的...”

只剩鲜红的残液挂在细小管壁上,滑开的输液阀再次将清澈的药物注入这具干枯的残躯。

贺靳屿后退一步,冷漠、疏离,轮廓却又与床上面目可憎的人相似。

“我记得您瘫痪在床也有八年了,”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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