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靳屿继续道:“我的精神状况时好时坏您知道,如果我跟他交往,最后要么是他被我吓跑了,要么是我把他弄成一个精神病。”
江琴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小屿,我...妈妈觉得,你应该先试一试再考虑结果。那孩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贺靳屿点点头。
“你不妨先试着告诉他你是个怎么样的人。”
如果他无法接受真实的你,才好说有缘无份。
回头半年相处,说没有半分喜欢是假的。不自觉地放松、微笑,以及可以被称作幸福的微小瞬间,早已蚕食了贺靳屿坚硬如铁的新房,叫他猛地发觉,原来自己不全是钢筋铁骨,还有血有肉。
可是那个扒筋抽骨后的血淋淋一摊肉,最真实的贺靳屿,就连他自己都不喜欢,难道还能指望一个刚成年不久、眼界未开的小孩能不被吓跑吗?
蝉鸣什么时候能停。
贺靳屿想的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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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送我去八中那条街上吗?”
“实业一路?”
“对,就那。”
“不回裕岭么?”
“我跟林彦舒他们去吃饭。”
贺靳屿听见林彦舒三个字眉头紧了紧:“哦。”
余扬知道贺靳屿心情不好,也不再执着喜不喜欢的问题,想起刚才在车上因为急迫而略显咄咄逼人的语气,眼下还有点儿小尴尬,心想以后再说也不迟。
四个准高中毕业生吃饭的地方约在老街大排档,距离几十米远都能闻见一股孜然辣椒粉的味道。余扬忙叫停:“我在这下车就行,再往前开你等会不好掉头了,味儿也大。”
贺靳屿半点没听,开到五米远才停,末了还降下车窗叫住余扬,递给他一张名片。
“明天中午到上面的地址来,会有人去接你。”
余扬两只手捏着那张质感极佳的纯黑磨砂小卡,看看他又看看名片。
贺靳屿把头扭回去,声音像泛起涟漪的湖面,情绪近不可闻。
“你想问的,我明天告诉你。”
余扬其实想说,你现在就告诉我。但每每看见贺靳屿流露出某种不可言说的破碎时,他总没办法说出一声反对的话语,抵抗不住这张脸、这个人。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男人:“讲真的?”
“嗯。”
余扬找到座时三个人已经开吃了,三盘油亮的烤串烤蔬菜垒在面前,食欲大开。
他坐到林彦舒旁边空位,书包也靠着林彦舒的放在一起。林彦舒忍不住悄悄红了耳朵,往他盘里放进两串烤花菜:“你怎么才来啊?”
丁毅话里有话:“林彦舒~我也想吃花菜!”气的林彦舒抬腿给他一脚。
梁芮默默递来一串肥牛。
这会儿桌上四个人,已经红掉三对耳朵。
“哎,你们觉得今年考试难不难?”
余扬嚼着脆生的花菜,含糊不清:“语文难!”
“妈的——我老感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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