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靳屿下班。
一周赚的比不上一晚花出去的,贺靳屿挑眉说他来刷卡就好,余扬就拧眉厉声阻止对方靠近收银台,咬咬牙掏出手机,说什么也不让贺靳屿花钱。
“扫我的码。”顶着收银员的笑眼,余扬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表现的特别不自然。
贺靳屿倒是由他去了,看一顿饭扫掉小孩那么多钱,还是十分贴心道:“我那份等会A给你。”
贺靳屿送人回去的路上被要求拐个弯,停在马路边等等。男人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里,望着少年跑远的背影,不一会又重新出现在视野内。
余扬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敲下车窗,不好意思离近、离远了又怕太刻意,最终弯着腰与车内的人视线齐平:“喏。”
他从身后抽出一捧花,双颊发热,花朵的馨香扑鼻而来。
贺靳屿收过很多束花。无论他去到哪,不论面前摆着镁光灯与否,人们的倾心、艳羡,甚至嫉恨,都比他们献上的捧花清晰直白。
余扬的花儿颜色清淡,中间是香槟白玫瑰,说是第一眼见到就觉得衬贺靳屿,多的不好意思再夸,睁着眼巴巴看他,又一副痴痴傻样,贺靳屿哑然失笑,欣然接过花束放在鼻前闻了闻:“谢谢你,我很喜欢。”
贺靳屿笑起来人比花贵,余扬哪还记得半点当初花钱时的肉疼,满心满眼都装着这份美好,心里涌起阵阵愉悦。
而后余扬逐渐在日子里淡忘贺靳屿曾警告过的“坏”,慢慢等到教育局下发一纸分数的那天下午,贺靳屿刚打开一盒果盘放在桌上,余扬便猛地从沙发站起来,看看手机,看看男友,满脸不可置信。
“够,够一本了。”
贺靳屿率先反应过来,给了他一个厚实的拥抱:“恭喜——”
随后是来自父母亲朋的问候,小孩懵懵地回完所有人才反应过来:“我够线了!?”
笑着笑着一大颗金豆子就落下来砸到地上,余扬飞快抬起手臂擦去湿痕,这是个比预期好太多的分数!丁毅林彦舒陆续发来消息,除去梁芮不大满意自己分数,另两人都惊异于超出想象的最终结果。
身旁有爱人、朋友,远方候着亲人。喜悦过后,余扬埋在贺靳屿怀里,感觉将近十九年的人生中最辛福也不过此刻。
仿佛所有迷茫都被揉碎了洒在光辉之中,一瞬间不再害怕迷茫,某种力量充盈着灵魂,爱意被解构,穿插进心脏里最深处的部分。
谁念着谁的名字倒在沙发上,又一路吻进柔软床铺,生涩被热烈取代,坚韧的小树变成一颗剥去外皮的果实,在男人手里不断挤压、揉捏,形成不可思议的劲润,源源不断支撑着如火激情。
贺靳屿爱这样张扬、柔润的对方,每回沉身顶入都像要将套头蹭进omega未完全成型的宫颈口,霸道地搜刮每一处暗示爱意的包容。
余扬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六小时低回报的便利店兼职,匆忙跑回家洗澡换衣服再到万弘等自己下班——不算贵但也绝不便宜的白玫瑰至今被好生养在水晶花瓶里,可惜那瓣儿终归敌不过时间氧化,已经落下几片在桌角。
贺靳屿将人折过来,要阴影笼在余扬身上,夺走所有视线,要对方只看着自己。
“喜欢重一点?还是轻一些?”贺靳屿抚摸着少年的脸颊,在唇上印下一吻。
被压在身下折腾的余扬本就不喜自己在床上的角色,听贺靳屿这么一问,头发都竖起来。
贺靳屿喉头发出几声厚重的闷笑,用醇厚如海湖的声音叫他小名,一喊一个准,叫的余扬浑身发酥,尾椎骨传来阵阵麻痒。
那些曾用以警告对方不要靠近的“坏”,似乎离远了。
这瞬贺靳屿没再产生什么非人的情绪,从飘渺云端落入这片原地,踏实地沉在属于自己的人间。
余扬听见贺靳屿祝贺他,朦朦胧胧不自控地打断了,像个喝高了的酒鬼嚷嚷着喜欢他,重还是轻都行——“哈啊,嗯!就、就是那——重一点...!”
“扬扬...”贺靳屿不允许他合拢双腿,“扬扬。”
他想起手下拍给他的照片,上面有几个omega女孩围在收银台向余扬讨要联系方式。
或alpha、beta,他们都觊觎着明亮的火种,贪图这份光源能够带来的明亮与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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