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被扔到他桌前,只听贺靳屿冷然令他重新起稿,末了还着重强调,要展现真实的水准。总裁的不满各位看在眼里,无人吭声,贺靳屿一个、一个点起来安排。不知道谁起的头,被编排完的人都匆匆朝贺靳屿鞠个躬才敢离开,直到贺靳屿烦躁道“有时间做假把式不如把精力放在如何写好提案”才停止。
余扬在家东捡西拣收完半箱行李,腰酸背痛地没瘫多久,贺靳屿电话就过来了。
接听后话筒那头半天没声音,余扬喂了半天,结果传来被挂断的嘟嘟声。他觉得奇怪,回拨过去,贺靳屿却拒绝了,微信说晚点再打。
黑暗令贺靳屿忍不住反复回想母亲去世那天夜里也是这么黑,无数分不清模样的脸隐进昏黄,随着剧烈的眩晕引起反胃。
贺靳屿强压不适离席,跌撞撑在洗手台,扯开宛如绳索的领带大口喘气。
只要抬头,镜子甚至连睫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贺靳屿接了一捧水洗脸,从始至终没有看向自己。
门吱呀被推开,唐钰宁走到贺靳屿身边,面容矜贵的公子哥难掩忧心,贺靳屿一言不发,站直身子,重新系好凌乱的领带。
唐钰宁有些恼意,但心疼终究压过其他情绪,他霸道地掰正贺靳屿的肩膀要他面对自己,打开男人微颤却强装镇定的双手,指节灵活地解开领带,又重新将束绳穿过结口。
打好领结,唐钰宁对上贺靳屿空洞的眼神:“是因为那件事吗?”
omega甜蜜的信息素化在空气里,像他所问询的语气一般温柔。
唐钰宁看着眼前曾经同他有过最亲密的接触的人,他如此急切地想再靠近些。
“无可奉告。”贺靳屿近乎无情地切断唐钰宁的问题。
唐钰宁愣了几秒,嗤笑一声:“可我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是吗?”
“唐钰宁,”贺靳屿语气凛冽,周身凉寒气息逐渐压倒了omega信息素的暖意,“你确定还要继续说下去,让我回想起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吗?”
一瞬间唐钰宁汗毛竖起,千言万语被堵在肚子里。
他跋扈惯了,喜欢一个人就想掌控他的全部,贺靳屿却是密不透风的墙,谁也不知道围在里面的是什么——偏偏他唐钰宁不信这个邪,不仅抛出大手笔收买眼线,更是借着贺靳屿的名义进到贺昌渠病房,在那个形容枯槁却依旧能看出几分父子轮廓的老人嘴里,他终于抓到贺靳屿最阴暗、最扭曲的秘密。
可唐钰宁也记得,贺靳屿当时看向自己的眼神,仿佛垂死的雄鹰,好像下一秒就要用利爪穿透咽喉,要他、自,都咽下秘密,永远腐烂在地底。
唐钰宁不甘心地后退一步。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在喜欢贺靳屿这条路上卑微至极,从来是旁人将真心捧到他面前,他自己如此掏心挖肺对一个人,是头一次。
可就这条路,他撞了这么多年南墙,也不想回头。
“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我有错吗?!”唐钰宁身体后倾,朝独立静默的人低声叫嚣,“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
“最了解我的人早就死了。”贺靳屿将领带解开扔进垃圾桶。贺靳屿擦肩而过,气息冷然,“借过。”
唐钰宁十分委屈,转身想截住贺靳屿:“我从没告诉过任何人...我什么都没说过!”
贺靳屿闻言只是看了看他,唇角诡异地勾起不明显的弧度。
“我知道。”
唐钰宁手脚麻木地站在原地,一股僵意从脚底窜向头顶。
厚重的门板压走余音,好像从没有人开口说过话。
方祖岐赴约出来跟唐钰宁喝酒,见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发小总是扭头环视周遭,忍不住抓起酒杯在桌上轻轻扽了两下,你老在看什么呢?他跟着唐钰宁的视线转了一圈,啥也没有。
唐钰宁也不说话,被方祖岐点完就一个人喝闷酒。
方祖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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