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汇聚,人流涌动,余扬挤在贺靳屿身边,两只手无数次擦过,最后不知何时紧紧相握。
余扬本想说牵得太紧,热。一看见贺靳屿舒展的眼角,话又咽回去。
贺靳屿被他盯久了终于扭过头:“老看着我做什么?”
余扬把头转回去:“...”
谁也没说话,贺靳屿没追问,静静等男孩开口。
余扬被盯得脸红气粗,破罐子破摔道:“你好看...”
嘈杂的声音逐渐单一,街道入口人不多,艺人也少,各自松开手,回到身侧的位置。
手琴演奏家背靠一盏路灯席地而坐。圆盘似的乐器在他手中空灵变换,吸引三两路人驻足倾听。
贺靳屿余扬站在不远处。
贺靳屿告诉余扬自己会弹钢琴和小提琴,余扬听他慢吞吞地分享爱好,就像脱掉了属于贺总杀伐果断的外衣,此时发梢松散,气质慵懒才应该是他自己。
贺靳屿发觉自己说得太多,不愿余扬沉默,重新变回气质矜贵的绅士,但余扬眨眨眼睛告诉他,还想听他多讲点故事。
贺靳屿嘴张了又合,余扬这么直白地告诉他想听,他反而不会讲了。
余扬傻呵呵挠挠下巴,他看出来贺靳屿难得掉线,不催也不着急,站在贺靳屿肩旁,身子跟随手琴节奏轻轻晃动,一小节衣袖拂在贺靳屿手臂。
“你想啥呢?”
时间于工作总是不够用,于生活也不够。贺靳屿时常会突然记起过往种种,随后倏然发现自己已经记不大清当年国外读高中时某个同桌的姓氏,或是第一个性伴侣当时穿着什么衣服,很喜欢他的大学教授家那条狗是公是母...忙碌可以让他忽略心底腐烂的秘密。
眼下他却突然觉得时间太少,过得太快。
他做不到任由余扬去开启新生活。哪怕只是一天未见,贺靳屿也想掌控他的世界,窥视每一个接近余扬的人。他尝试过不这么做,但下一秒便像个瘾君子般,立马就要知道余扬做了什么、都见了谁。
贺靳屿俯身贴在余扬耳边。
“想操你。”
余扬立马两耳通红离他五步远,握紧拳头转身就走。
贺靳屿收回飞远的思绪,深深望一眼灯下孤独的掌琴人,跟了上去。
余扬开学那天,贺靳屿一直陪他到寝室。齐门高的大老爷杵在那,不动声色地诱导余扬放弃群居生活,住他在附近的公寓。
余扬铺床铺的满头大汗,把挡住路的alpha往外推:“你到外面去等行不行!”
贺靳屿轻轻一瞥,落在余扬身上跟刀扎似的,知道的是贺靳屿难伺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余扬对不起他。
余扬知道自己嘴巴重了,连哄带骗才把大佛请出宿舍,并说好不准再提搬出去住的事情。
等他脸颊汗津津到校门口找贺靳屿时,对方鼻头也挂着一圈儿小水珠,余扬赶紧掏出两张纸巾给人擦干净了。
贺靳屿漠漠然撇头,径自往外走:“去吃饭。”
余扬乍舌,真是个活祖宗。赶忙追上去。
可一想到这是两人呆在一块的最后一天,余扬还是忍不住心软,主动拿手背蹭蹭贺靳屿,顺着对方半推半就的意思扣住十指。
余扬瞬时便不想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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