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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他们。”

“为什么要瞒着他们?”

“...就是不想说。”余扬垂眼沉默了好一会,“不想欠他们。”

自父母分居两地,爱就变成需要争取的东西。一次满分,一次比赛,一次家长会...逐渐令人变得疲惫,直到付出所有努力也看不见一点期望,就累了。

他们并不会因为自己放弃事业、新生活。

自打清楚这一点,就不愿意“麻烦”他们了。

余扬以为丢掉那些幼稚的依赖和爱就可以独立。但老天爷当头棒喝,将他剥地干干净净展示在余检明程薇乃至外婆或程伟面前,好让他们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半点成熟的痕迹。

“我也没法信任别人。”贺靳屿温热的气息打在耳边,“除了你。”

余扬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关得太久,贺靳屿又不给自己吃药,发情期来的短而快,但对接触alpha的渴望没有消逝,贺靳屿的信息素极大缓解了他焦虑的症状,甚至不自觉地感到安定。

不断散发的身体信号叫余扬反抗不能,只能遵循omega的服从因子。

如果这种意识有实体,余扬大概已经冲上去跟它打了一架。

可呆在贺靳屿身边就逃不开这份服从。余扬难受的抓心挠肝。

他想回学校。

想回裕岭。

想离开这。

余扬突然想起见到贺靳屿的第一眼,那么危险那么迷人,就像条鲜艳的毒蛇,接近他之前就该做好受伤的准备。

否则就会沦落到连怎么变成现在这样都不明白的处境。

习惯了贺靳屿近一个月的监禁,缺少与外界交流条件,余扬已经从开始的躁郁不安变得淡漠疏离,两颊瘦出凹陷,眼神也不比从前清澈。

贺靳屿对他极端温柔,除了自由,余扬要星星都能摘下来。他话讲的更多了,哪怕得不到回应,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琐事,有时是今天刚发生的事情,有时是突然记起某日某时的回忆。

余扬偶尔回应。

贺靳屿喜欢抱着他,怀里是满的,晚上睡得安稳。

他知道余扬爱他,便想要他只爱自己。贺靳屿一意孤行把人守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似乎这样就能找回几分宁静,离所有喧嚣更远一些。

唯一知道此事的刘师傅想了很久,还是跟贺靳屿说:“少爷,这样只会让那孩子离你更远。”

他怎么不知道呢?

他在怕,怕放余扬走,余扬就再也不回来了。

他还是学不会信任。靳嘉苓说要陪小屿长大,贺昌渠说你以为你能有所成就是因为谁,唐钰宁说绝不会跨过底线半步...他在商政场经历过太多次反水,以至于不信任已经成了下意识。

他可以派人每天盯着余扬。但他没法时刻监控余扬的心思,更没把握在做出所有事情后,余扬看向自己的目光是否有所变化。

可他更怕像失去母亲一样失去余扬。

贺靳屿烦躁地命令刘师傅静默。

刘师傅毕竟从小看着贺靳屿长大,面对闹脾气的说法,还是补了一句:“您小时候最不喜欢的就是老爷这么命令别人。”

“好好开车。”

提到贺昌渠,贺靳屿的目光凛冽三分,车内瞬间宛如冰窟,压的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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